蓝召玉听完舟祭所说,眼眸微眯:“这就是你重生多次经历的全部?再没隐瞒了?”
舟祭眼睛看向别处:“嗯。”
蓝召玉盯着舟祭不说话。
舟祭干笑。
“真假参半。”蓝召玉点评道。
舟祭竖起两指,做指天发誓状:“殿下,这一次,已经改变了。其他不重要,祭保证不做多余的事情。您说怎么做,祭就怎么做,一切都听您的!”
蓝召玉今日也从舟祭这获得了不少有用信息,见好就收,招手让舟祭过来。
舟祭听话的起身,走到蓝召玉面前,一副全心信任她的模样。
下一刻,舟祭脸上全心信任的表情就碎裂了:“殿....殿下,您这是做何?”
蓝召玉认真地解着舟祭的腰封,捣鼓了一会,舟祭的腰封应声而落。
舟祭捂住自己的衣襟,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准备扒他外衣的蓝召玉,死死捂住道:“殿下,说好是做您手下人的!”
蓝召玉见他一副防色狼的模样,不由莞尔,抬手又将他高束的发冠抓歪了些许,而后径直抬步出了这间屋子。
直到蓝召玉出了这间屋子,有宫人再进来,看到舟祭衣裳凌乱的模样红了脸,舟祭才反应过来,蓝召玉走前的这一番行为,究竟是为哪般。
舟祭为自己又在蓝召玉面前露出呆瓜模样而懊恼,在宫女羞涩的目光下,沉着脸捡起地上的腰封,淡定自若地扣好,又抬手整理了一下被蓝召玉弄歪的发冠,随后特别镇定地出了这间屋子,去给做皇后的姑母请辞。
先一步出去的蓝召玉,回忆刚才自己摸到舟祭里衣时的触感,眉心微皱。
与华丽的外衣不同,舟祭的里衣极为粗糙,是最为下等的麻布材质。
京城所居的百姓,里衣都不会用这样的面料,除非是极为贫苦的人家,为了维持表面光鲜,才会用这种材质的面料做里衣。
舟祭乃舟氏嫡子,就算为次子,也不至于穿这样面料的里衣。这是为何?
蓝召玉仔细想想舟祭回京城后,自己见过他的几次,好像一直是两套外衣来回换的?
只有这两套衣物,没有多余可撑场面的外衣?
蓝召玉脑中翻过无数可能,最后还是在舟祭身上得出了一个“穷装富”的结论。
不应该啊,舟萤当初之所以会被崇政帝聘为皇后,就是因为舟氏钱庄遍布宣朝大江南北。
舟氏,富可敌国。
然而身为皇后内侄的舟祭,竟然到了“穷装富”维持体面的地步?
蓝召玉一路想着这事,回到了自己所居的宫殿,到了自己的地盘,便沉声吩咐紫元:“去查查舟祭在舟氏内的情况,从出生到现在回京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查一遍。”
“诺。”
紫元恭声领命,下去安排此事。
紫元刚走,宫女如墨便进来禀道:“殿下,您的几名义兄今日被陛下召入宫中,现在都在御书房。”
蓝召玉闻言,思绪从舟祭身上收回,问:“秦祯可有来?”
“亦在内。”
蓝召玉听到秦祯也在,回殿取了一条马鞭,便大张旗鼓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的檐角,挂着一串串精致的铜铃,微风拂过,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更添几分幽静与庄严。
蓝召玉拿着马鞭不顾大太监沙勤地阻拦,风风火火地进入了御书房,看到秦祯,便甩鞭抽了过去。
秦祯便是身怀武艺,也不好在崇政帝面前闪躲蓝召玉甩来的这一鞭,背部就这么直挺挺地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