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召玉狐疑:“你爹都将你身无分文地赶出来了,愿意为你讨蒙荫?”
“不愿意,就再打!”舟祭斗志昂扬。
蓝召玉:“..........”
“殿下,您放心,我会在您出征前进宫当差的!”舟祭信誓旦旦地对蓝召玉拍了拍胸脯。
蓝召玉从舟祭这出来后,舟祭就换了他那件唯一可以撑场面的锦服,往永安伯府而去。
翌日,永安伯舟携便破天荒地进了宫,向崇政帝这姐夫给舟祭求蒙荫,看是否能入宫当个差。
永安伯舟携从来不进宫求什么,突然进宫为儿子求个小职,崇政帝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当场就允了。
当晚,崇政帝留了永安伯舟携一同用晚膳。
两人酒过三巡,崇政帝想到舟祭连棋都不会下,还有近日查到的一些事情,不由点道:“孩子就算不是在身边养大的,但也是自己的孩子。亲娘不在了,你这做爹的,不得更用心些?”
永安伯舟携岂会听不出崇政帝的言下之意,苦笑道:“殿下,您是不知。我这二子,如辅国公那二子一样,他.......克人啊。”
听舟携说秦祯克人,崇政帝的脸,当即就落了下来。
舟携见崇政帝突然落脸,酒顿时醒了大半,以为是崇政帝不喜他提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忙道:“陛下勿怪,是微臣失言了。”
崇政帝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了,笑弯了眉眼道:“哈哈,年纪大了,看到伶俐的小辈就想爱护。”
舟携笑着奉承。
后面两人用膳,气氛僵硬,舟携味同嚼蜡,好不容易熬到了膳毕,舟携就已不能再打扰崇政帝理政为由,麻利地请退。
舟携边出宫边在心里咒道,舟祭果然生来就是来克他的,就连给他请个蒙荫,都能惹得崇政帝对他生怒。
以后,但凡与此子沾边的事,他都谨慎插手。
舟携这边心情不美,崇政帝亦然,起身去偏殿看秦祯去了。
崇政帝到时,秦祯正在伏案处理崇政帝丢给他的政务。
“义父!”
秦祯见崇政帝进来,立即起身迎他。
崇政帝摆手笑道:“感觉如何?可累?”
崇政帝也没让秦祯处理要紧的政务,都是地方上报的繁杂小事。
“不累,反倒是义父,每日需处理这许多,辛苦了。”
崇政帝坐下:“世人皆只看到了皇帝的大权在握,可轻易定他人生死,哪知帝皇身负之责,非一般人能扛?”
秦祯巧言道:“所以孩儿十分敬重义父。”
崇政帝哈哈大笑。
“父皇在笑什么?”
蓝召玉如风一般从殿外跑了进来。
崇政帝看见蓝召玉,收了脸上地笑,斥道:“又没规矩了,不通报就跑进来。”
蓝召玉过来亲昵地挽住崇政帝的胳膊:“突然看到儿臣,父皇就不惊喜吗?”
崇政帝没好气道:“惊吓多些。”
秦祯起身给蓝召玉行礼。
蓝召玉这回给了秦祯好脸色,勾首去看他面前的书案:“六哥在忙什么呢?”
崇政帝不让蓝召玉看,阻了她往书案那边走的脚步道:“这里地窄,走,去御花园走走。”
蓝召玉已经看到了秦祯桌案上的公文,目色一寒,也不发作,顺从地就随崇政帝走了,走前还不忘叫上秦祯:“六哥,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啊。”
秦祯受宠若惊。
“父皇,过八日儿臣就要出征了,您会不会想我?”
崇政帝笑,指着御花园内一支出墙的合欢花道:“你就似那花,关是关不住的,去外面看看风雨吧,被风雨弄低了头,就会回到墙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