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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八点，我准时到了民政局。
我坐在里面等了很久，才看到方修然。
方修然步履匆匆，面上憔悴，看样子一晚上没睡。
他具体什么状态我不关心。
“对不起，路上耽误了一点事。”
我刚想说没事，结果在方修然衣领子上看到了口红印。
方修然看到我的视线，意识到了什么，他紧张地摸着衣领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昨天谈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我才知道一个男人能这么演。
我笑了笑：“跟我解释干什么？”
方修然表情慌乱：“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我被临时通知有工作，这个口红印是被陌生人蹭到的，你知道的，有时候工作是难免的。”
我知道方修然工作时难免会碰到这些事。
一些合作地点有时候方修然自己都不确定。
但关我什么事呢。
方修然看出我的表情，并不怎么相信。
他面色颓然：“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让人不相信。
“快点过来吧。”我语气很平。
方修然茫然地跟着我，坐在工作人员的面前。
工作人员询问：“你们是自愿离婚的？”
我点头：“是。”
“不是……”
听到这声，我扭头看向他，方修然面色难看地改口：“是。”
工作人员再度询问：“你们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出轨。”我表情很淡，“他出的轨。”
听到这话，工作人员表情变了变。
方修然烦躁不安：“快点，离个婚而已。”
他不停地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工作人员每一个问题，他都备受煎熬。
离婚，是他活该，是他咎由自取。
他图新鲜，把自己的家搞没了。
我和他飞速签完字，我扭头对方修然说：“快签吧，对了，关于遗产分割你没什么问题吧？”
这是我最在乎的事。
“后半夜我早就交代好了。”
听后，我放下了心。
方修然抬眸，手心狠狠攥着笔，双目猩红：“糖糖，我后悔了。”
我抓紧手心，压住烦躁：“签字。”
方修然不再迟疑，低头签了字。
签完后，他浑身的力气好似都丧失了，他垂下头，额头浸湿了汗。
我拿起离婚证，站了起来。
方修然仍旧低着头，却忽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
“糖糖，我送你回去吧。”
我轻轻挣脱他，语气很平：“不用。”
“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我扭头望着他：“孩子？什么孩子？”
方修然表情微变，猛地抬头：“是你说只要离婚，就不会对孩子怎么样的！”
他的语气很慌乱，死盯着我的腹部。
我朝他露出笑，说出残忍的话。
“方修然，我骗了你，其实孩子从一开始就没了。”
方修然目光狰狞，想起了家里的那摊血迹。
“不可能！”方修然站了起来，死死攥住我的肩膀。
我语气很平缓：“那天我看到了，你抱着她，和她接吻。”
方修然表情发白，真相可能会让他痛苦不堪。
我笑意渐深：“我就在你身后，被拉上了救护车，医生说，孩子是因为饥饿和情绪激动导致的。”
我听自己说：“方修然，他是被你害死的，被自己亲生父亲害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