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圣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可她是受人敬仰的蛊族圣女,我却是人人厌弃的克母灾星。
父亲弃我,族人辱我。
就连亲口承诺会护我一世周全的夫君也取走了我的心头血,将我扔在万毒窟自生自灭。
我死后,蛊虫暴动,所有人都受噬心之痛。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圣女是假的…………被强行取走心头血后,我被夫君扔进了万毒窟。
被爱人背叛的痛苦远胜于身体的疼痛,我仰头望天,泪水自脸颊滑落。
在血腥味的吸引下,原本空旷的谷底,逐渐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数以千计的蛇虫鼠蚁从洞穴中爬了出来,在我的周围盘旋。
一开始,它们不敢靠近我。
但随着我的生机越来越微弱,这些没有灵智的畜生,再也克制不住嗜血的欲望。
它们不畏死亡,一口又一口的咬在我的身上,吞噬着我的血肉。
蜈蚣、蝎子、毒蛇……我还留有神志,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被啃食皮肉的煎熬。
毒素在我的体内累积,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等我再次苏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谷底。
大概是看守的侍卫怕我了,所以才将我带上来医治。
我正想着,远处的祭坛突然传来了沉重鼓声,紧接着是族人们高亢激昂的吟唱声。
这阵仗,只有过年祭祀先祖是才会有……我寻着声音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圣女服的白圣月。
此刻的她赤裸着双脚,捧着青木葬灵炉,在族人们的簇拥下一步步的走上了祭坛。
族人们凝望着她的背影,火光将他们的脸照的通红,也映照出了他们眼中骇人的欲望。
我躲在一旁,不敢发出声响,害怕族人们发现我,又将我扔回万毒窟。
“请圣女炼药,解蛊族血脉之咒。”
族长率先开口,紧接着所有的族人都跪了下来,虔诚的向白圣月祈求。
巫祝站在一旁,抬头望天,掐算了片刻后对着台下的夫君的点头。
很快,夫君便在大家的注视下端着托盘上前。
托盘的最底层放着一整块的寒冰,在寒冰之上,则依次排列着洁白无瑕的天山雪莲、翠绿欲滴的碧灵藤、色彩艳丽的毒灵菇以及由盛放在白玉碗中的血浆。
前三者皆是世间难得的解毒圣药,可抵万金。
能和他们放在一起的,自然不可能寂寂无名,甚至有族人猜测这是麒麟血。
没人知道,这是他从我身上取走的心头血!
“星儿,你别怕,等到解药练成,我就来接你回家。”
家?
我哪还有家呢。
回想起巫行彻将匕首插进我心口时的那句话,我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本来已经麻木的心,在此刻竟然又阵痛了起来。
祭坛上,白圣月已经将所有的药材依次投入丹炉中,只待引入月华,倒入我的心头血,就能成功练成神药。
我看着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就连一向严肃的父亲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可下一秒,传承了千年的丹炉竟然直接爆开,里面的所有药材自焚化灰,在半空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