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弟,你说那心洛姑娘是不是傻,那样的纨绔子弟她还跟他走。” 马上进城之际,黄庄终于忍不住对着徐凌问道。
“心洛姑娘毕竟是风月场中走出来的,什么纨绔没见过,只是如今这纨绔可是郡守之子,青云城的赖公子现在是否肯放过她还不一定,若是不尽快寻个靠山,只怕这一辈子好不到哪里去。”徐凌淡淡的说道,对于心洛的选择,他倒是无所谓,人各有志。
“哦。”黄庄若有所悟,二人进了城中。只见几队官兵正在急忙的往墙上贴告示,告示内容很简单,郡守家的公子走失了,若有看见的,赏银五十两。
徐凌和黄庄仔细看了画像,黄庄忍不住嘀咕:“这画的也不像他啊。”
“肯定是用了易容术了什么的,别管了,进城先找点钱吃饭去吧。”徐凌拉了黄庄一把就要离去。
“徐兄弟啊,我有一个吃饭的想法。”黄庄看着赏金诡异一笑。
郡守府中后院。
郡守大人看着被抓回来的儿子,以及儿子身旁莫名其妙的女人,不由得大发雷霆:“你这个畜生,都怪我平时对你管教不严,竟敢拿着郡守令牌出走,你死外面也就罢了,知不知道令牌干系重大,乃朝廷所托,民生所系,若是惹出什么祸事,抄家灭族都算轻的了。”
“爹,我知道错了。”白归漫不经心的说道,还不忘对心洛展了个笑脸。
郡守抚着花白的胡子在屋内来回踱步,想了半天终于怒喝:“滚。”然后一摆手,示意白归和心洛出去。
等二人走后,郡守一改笑脸朝徐凌和黄庄致谢:“多谢二位少侠,如若不然。犬子这一次还不知道惹下多大祸事呢。也怪我平时对他管的太严,他总说想出去闯荡闯荡,但是二位壮士,你看他像是能闯荡的样子吗。”郡守说完叹了一口气。
“贵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若是闯荡一番,说不定也能有一番大成就呢。”徐凌随口附和两句。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郡守看着徐凌,眼中满是赞赏。
领过了赏金,二人向郡守辞行,奈何郡守再三挽留说已备下酒宴,徐凌推辞不过,便点头答应了。
后院酒宴。
郡守刚吃两杯便有些乏力,起身告辞了。
此时只剩下白归,心洛姑娘以及徐凌黄庄四人。
过了一会儿,心洛姑娘重新打了一壶酒来,向着二人说道:“小女子路上有难,全凭二位少侠照应,这杯酒就敬二位少侠。”
黄庄酒已六分,端起酒杯正要喝,徐凌忙扯了扯他的衣角,给他使了个眼色。
徐凌感觉心洛刚才说的话有一些问题,但愿是他自己把人心想得太坏了。
“姑娘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徐凌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猛然起身假意摔倒,来到黄忠耳边轻声说道:“小心有毒。”
黄忠听徐凌如此说,酒意瞬间清醒一半,趁机将杯中酒泼洒出去,然后做了个满饮的姿势。
一杯酒入喉,徐凌只感觉仿佛吞入了一团火炭,无数的火焰在自己的嗓子内直接燃烧到腹中,火焰越烧越旺, 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融为一体,最后巨痛实在难忍,徐凌便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一声惨叫,再无动静了。
黄庄看徐凌如此,也有样学样,做了一番样子。
白归和心洛看到二人此刻的样子,起先还关切的询问,等用手试探二人鼻息全无,便连样子也不了。
“相公,此二人皆是轻薄之徒,若不是路上我竭力不从,只怕。”心洛一手拭泪,一手轻摇着白归衣袖,满面梨花带雨。
白归看着地上二人,脸上有些不忍,不过也就一瞬间便淡化而去,笑嘻嘻的端起一杯酒说道:“娘子何必和死人计较呢,今晚为夫就好好疼疼你。”
“讨厌。”心洛脸颊羞红,连着方才的丝丝泪痕,更是让白归心痒难耐。
“咳咳。”
正在卖俏迎奸之际,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二人的进程。
二人立刻端坐在桌旁,只见此时郡守大人来到席间,待看清眼前情况,有些惊疑的指着地上两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讨厌他们,所以就杀了。”白归喝了一口酒淡然说道。
“你啊。”郡守轻抚胡须,沉思片刻说道:“拉到城外埋了吧。”说完便自行离去,没有多看地上二人一眼。
午夜时分。
郡守府侧门打开,只见两名黑衣人抬着两个麻袋,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二人将麻袋朝车上一扔,随即驾车离去。
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清脆而有节奏,此时月光正在当头,一片银辉洒向大地,更让一切显得空灵寂静。
“大半夜的叫我们哥俩出来,还以为又是绑娘们呢,谁知道摊上这事。”一名黑衣人发完牢骚,拿起身旁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
“谁说不是了,这种脏活累活,就会让我们兄弟两个干。”另一名黑衣人夺过酒葫芦也灌了一口。
“这两个短命鬼,还埋什么埋,要我说直接找个僻静的地方一扔了事。”
“说的也是。”
马车在修武城中七绕八绕,徐凌感觉走了足有 一个时辰,便被甩在了一个破庙之中,随着马蹄声的远去,徐凌挣脱麻袋,随后将黄庄放出。
“你还好吧。”徐凌在庙中找了个地方坐下,轻声问道。
“你说这白归还真毒啊,我们不就是举报让他爹把他抓回来了吗,竟然给我们下毒。”黄庄恨恨的说道。
“毒不是他下的,是心洛。”徐凌抬头看着破庙,发现屋顶全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月光透着窟窿倾泻在庙中,苍凉冷峻。
“她为什么要这这么做?”黄忠有些不解。
“她从青云城出来,特意要覆盖面部,那是应该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到修武城中找一户好人家,只是途中不巧碰到郡守之子,让她的主意又打到白归身上,我们两个都知道她的身份,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若是将来说破,就算白归不说什么,只怕那郡守也要赶她出门,因此只有杀了我们,从此深入简出,在那郡守府中逍遥快活,她的身份才会安全。”
“仅仅怕说出身份就要杀了我们?”黄忠气恼的锤了下墙壁,惹得本就摇摇欲坠的庙墙洒下一阵尘土。
“对啊,就像顺手捏死两只虫子,何乐而不为呢。”徐凌有一些烦躁,他只想快快乐乐的抓妖兽,可是仅仅来这个世界几天,就让他见惯了人心黑暗。
“看来抓妖兽这事儿得抓紧啊,实力提不上去,处处都是敌人。”徐凌暗自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