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姐生怕我夫君不信,命人叫来我的贴身宫女翠荷,翠荷是被人从执刑司提出来的,浑身都是鞭伤,看的人心生不忍。
翠荷瑟瑟的跪到地上,嫡姐让她把我如何跟小和尚私通的事陈述一遍。
翠荷在宫里时跟了我一年,随我嫁去谢家后,我也一直把她当做最信任的人,可这时她却变成一把毁我清誉的刀。
尽管她是一派胡言,却说的头头是道。
翠荷说自从夫君走后,我便三日去一趟慈恩寺,嘴上是去为夫君祈福,可暗地里却和一个叫智明的小和尚私会,翠荷还说每次私会,她都是那个把风的。
她还说私会之事持续了半年之久,得知夫君得胜回来的消息,两个人便私奔了。
翠荷的话,把夫君气的脸色铁青,满面恨意。
嫡姐见状,又添油加醋道:“谢郎不知,这死丫头对小七忠心的狠,若不是我让人用大刑伺候她,她都不肯说实话呢!”
“啊……”在夫君的暴怒中,翠荷发出一声惨叫,夫君竟然在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刀,把翠荷给割喉了。
翠荷的尸体瘫软到地上,血流了一地。
“如此行径之人,已不配活在世上。”
夫君本是文雅之人,没想到战场归来,变得如此恐怖,说完这句话,他唇角勾起一丝冷漠,快步离去。
我看了翠荷的尸体一眼,更加的怨念丛生,我想如果不是嫡姐手段狠毒,逼迫翠荷,她也不会这般诬陷我,更不会在这如花年纪,白白丢了性命,总归是我害了她。
“杀伐果断,仪表也好,当真是本宫心目中的大英雄,本宫要让父皇马上下旨和他成婚。”
望着我夫君离去的背影,嫡姐念念有词,那贪婪龌龊的目光,看得我直恶心,恨不能食其肉拆其骨。
我随夫君飘回了谢府,夫君把家里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一起,追问他们这半年来,我的一切行踪。
下人们几乎众口一词,都说我每三日会去一趟寺庙,去时除了车夫,只会让翠荷跟着。
车夫从我消失那日已不知所踪,一切成迷。
等把下人们都遣散了。
我看到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夫君,又看到他像疯了一样打砸厅堂。
噼里啪啦打砸了好一会儿,他才疲惫不堪,又咬牙切齿的对随从谢春说道:“查,查寺庙,查车夫,即便是私奔了,总有迹可循,天涯海角,哪怕她到了地狱,也把她给我揪出来。”
谢春应了一声,赶紧带人出门。
我望着暴走的夫君苦笑:夫君啊夫君,我已身在地狱,经受了最可怕的死法,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见到我,你会再让我死一次吗?
你真的相信我和人私奔了吗?
难道你忘了分别时我说的话了吗?
我说我会常到寺庙为你上香祈福,保佑你平安归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怎么到头来竟成私奔了呢?
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看不出是嫡姐设的局。
傍晚时分,圣旨下达,父皇赏赐谢府十车金银,要夫君马上筹备婚事,三日后奕阳公主下嫁谢府。
听到三日后他们就完婚,我心如刀绞,堪比又一次被凌迟。
谢春带人回来了,所查之事一无所获。
谢春说寺庙众僧的说辞,与翠荷如出一辙,和尚们说我每次去进香,都是那个叫智明的小和尚接待,还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和智明的关系很不一般。
果然佛门中人,如来弟子,也抵不过大公主的权势滔天,一切的一切,都被她安排的妥妥当当。
夫君如何能查清?
就算查清了又能如何?
嫡长姐有父皇撑腰,她的母亲是皇后,她的舅舅是太傅。
她们都权势滔天,就算查明真相,夫君会为我报仇吗?
他做不到的,他也不可能为了我这么做。
毕竟我和他不过三个月的夫妻,虽然相敬如宾,却无情深可言。
失魂落魄下,我想抽身离去,可能尚存一丝执念吧,又或许怨念太重,飘飘然的身体,始终不能离夫君太远。
试了无数次,又都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