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我和昨晚第一次留宿在我家的霍云深一起下楼时,刚好撞见了霍景琛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仅仅一夜之间,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霍景琛仿佛变了个人,脸色惨白得吓人,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言言……”他哑着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我已经看过监控录像了,是我错怪你了。”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看向他,只是淡淡地说:“谢谢你还我清白,虽然这本就是我应得的。”
这话听起来带着几分讽刺,毕竟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霍景琛似乎从我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转机,又问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马上向你求婚,我们……”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霍先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
我给过他太多次机会了,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一次次地伤害我,现在他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霍景琛还想追上来继续说什么,但被霍云深拦住了。
“我们还有事,你不适合跟着。”
霍云深把他当成了情敌,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悦。
霍云深并没有跟他计较太多,只是出于对他父母的尊重,劝了一句:“别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还是回去吧,言蹊以后是你的小婶婶。”
说完,他绅士地为我拉开了车门,等我坐好开始系安全带后,他才坐到了驾驶座上。
车子启动,我们绝尘而去,只留下霍景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在车上,霍景琛跟我说,他在江城的朋友告诉他。
裴妍歆在国外卷了一个男人的钱跑了,现在男人的原配想要追回这笔钱,可是裴妍歆早就把这笔钱挥霍一空,哪里还能拿得出来。
“裴妍歆涉嫌诈骗,她只要回江城就会被抓,她现在只能抓着霍景琛不放。”
我明白,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没再见过霍景琛。
和霍云深之间也逐渐走向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和霍云深婚礼前一周,我听从前的朋友说,裴妍歆被抓了进去。
霍景琛恨透了她,根本不愿意帮她还这笔钱,还说只想看她牢底坐穿。
婚礼那天,我穿着一件旗袍样式的敬酒服,和霍云深一起向来参加我们婚礼的亲朋好友敬酒。
霍云深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不仅悄悄地把我杯中的红酒换成了葡萄汁,还非常豪爽地替我挡酒。
当我们敬到霍景琛所在的那一桌时,我还只是稍微有点上头。
霍景琛主动站了起来:“我敬你们一杯。”
他说不出口那些百年好合之类的吉祥话,也做不到按照新的辈分来称呼我,只是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但我对他和对待其他宾客没有任何区别,微笑着说:“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听到这话,霍景琛的心里好像被人紧紧揪住了一样难受,他勉强挤出一句:“祝你幸福。”
注意到他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他还是做不到祝福我和霍云深。
我依旧不在意:“谢谢。”
然后,我就转过身,和霍云深一起走向下一桌。
我们手挽着手,时不时低头私语几句。
几乎整晚的敬酒,都是霍云深一个人在喝。
他就像护着一件珍宝一样护着我,不忍心让我受一点点委屈。
霍云深轻声问我:“你想好了吗?
我们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我的婚假很长,去哪儿都行。”
“真的吗?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我在他面前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了想后开玩笑道,“环游世界怎么样?”
“好啊。”
霍云深答应得很爽快,“明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