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两位亲人,我从前竟从未发觉,他们早已有了皱纹。
我笑道:“父亲母亲,时辰不早了,咱们去春景湖吧。
让婉之等久了就不好了。”
“好,好。”
到了地方,父亲母亲只笑着让我去找林婉之,说他们年纪大了,与我们年轻人玩不到一块。
前世,自我对陈钰诚死心塌地后,每当婉之劝我再看看,我便痛斥她背叛我,同我父亲母亲一样,看不起陈钰诚。
最后落得姐妹反目。
今日我再见婉之,只觉恍如隔世。
“姎姎,咱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她笑盈盈地走来,拉住我的手:“今日我可是奉了伯父的命令,要好好陪陪你。”
我也扬起笑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一同在湖边走着,我见她犹豫再后,还是开口道:“姎姎,我还是想劝劝你。”
“那陈钰诚家世单薄就算了,听闻原先他母亲还只是个通房,因为生下他才被抬为平妻,最后才做了正妻。”
我淡然地笑笑:“何止,他母亲当年连个通房都不算,根本就是他父亲养在外面的一个外室,二人私通款曲,才有了他。”
“他母亲最后能坐上正妻,根本是因为她害死了原配。”
我的话让林婉之惊得捂住了嘴,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有些急切道:“那你还要与他成婚?”
我摇摇头:“自然不会。
从前不知他此等出身,亦不知其真正面目,而今知道了,自是不会再任由他哄骗。”
她松了口气:“你心中有数便好。”
我们又走了一会,等到僻静之地时,忽然有人冒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陈钰诚。
他一副十分期待与欣喜的模样,对我说道:“姎姎,我来见你了。”
再次见到这张脸,我竟有些想呕吐的感觉。
我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我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冷漠:“你为何在此?”
许是我的神情吓到了他,他脸色一变,随即慌乱道:“我可是吓着你了?
姎姎,我只是太久没见你,听闻你今日来此,我便来了。”
说着,他走上来前来,想与我离得更近些。
“别叫我姎姎!”
我怒吼着,拉着林婉之就往后退。
林婉之也从刚刚被惊吓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冷声道:“你出现在此,可是要让姎姎被扣上私会外男的名声?
好你个黑心肝的,竟如此算计!”
“来人呐,把他给拖下去,送到伯父伯母跟前,听候发落!”
她这一喊,我们周围顿时出现两个侍卫装扮的人,将陈钰诚架了起来。
林婉之的父亲是武将,平素里最在意她的安全,她有护卫这事我是知道的。
陈钰诚彻底慌了,他被那两个护卫死死钳住,动弹不得,只能不断喊着:“姎姎,姎姎,你救救我啊!”
我冷眼看着他,仿佛他只是一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虫子。
“我乃宰相府独女,不日将是陛下亲封的郡主。
你一九品芝麻官的庶子,何敢在此惊吓我,又为何敢直呼我闺名?”
“是想污我清白?
可是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来人,掌嘴!”
冬桃领了命,上前开始掌嘴。
我听着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动,想起我前世的遭遇,想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想起我被害死的家人。
我恨不得立刻将他刀六个洞,但我知道,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好了,停吧。”
我缓缓开口,冬桃才回来我身边。
我看向陈钰诚,他早已是被打得嘴角流血,双颊肿起。
“此等登徒子,便不送到父亲母亲面前污他们眼了,辛苦二位,直接交由廷尉府吧。”
说完,我对两个侍卫点点头,他们领了命,架着陈钰诚准备往外走。
“对了,若是他在路上说些什么玷污我清誉的污言秽语,就烦请二位处理了。”
两名侍卫喊到:“是!”
我挥挥手,冬桃上前给二人一人一锭银子。
“辛苦二位做这晦气差事,一点心意。”
我淡淡道。
他们抬眼看着林婉之,等着她发话,他们毕竟是隶属于林家。
林婉之见我这般,心情大好,扬声道:“收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等回到府上,我还有赏赐!”
“是!”
陈钰诚被带走前,嘴里被塞上了布,我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狠毒。
不急,这才刚刚开始。
你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