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桑沉难得也在。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的光线太柔和,桑沉竟给我一种温柔的错觉。
换做平时,如果能看到桑沉在家,我肯定已经扯起嘴角冲他笑。
可是现在,我实在装不下去。
我路过他身边没有停留。
直到房间轻轻关上,我靠在门板,听到他的脚步在门口渐渐远去。
心里乱七八糟,我打开朋友圈。
姐姐一小时前发了一条,文案是此情犹可追。
配图是海景,她巧笑倩兮,脖子里带着桑沉天价拍下的珠宝。
我以为是桑沉要给我准备的惊喜,没想到送的对象一开始就不是我。
照片的角落里,一只手表映入眼帘。
那是桑沉平时最爱的表。
这条明晃晃的官宣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盯着桑沉发来的出差消息发呆。
他已经好久没这样向我报备过他的工作安排了。
是补偿还是可怜?
姐姐又发了一条朋友圈,是去闽城的机票。
桑沉也是飞闽城,他们在同一个航班。
我记得桑沉说过希望能载着最爱的人在同一驾飞机。
所以,现在应该是实现了吧。
像是不死心一样,我在桑沉到目的地后打去电话。
电话铃清晰又吭长,久到我以为对方失踪了,才被人接起。
是姐姐接起的,她说桑沉在忙。
姐姐把我最后一丝的希翼掐灭,我心钝钝的痛。
她仿佛喝醉了,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小妹,你把沉哥还给我好不好,你让我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不是吗?”
酒后吐真言,我终于迎来了她的这句话。
从小,姐姐就是妈妈的乖女儿,而我在妈妈面前只能得到嫌弃与厌恶。
发夹、裙子,甚至小到连一块糕点,只要她喜欢的,我都要让给她。
后来,房间,同学,学习机会甚至工作机会我都要让。
记得我唯一一次穿白裙子,姐姐看裙子上的花纹好看,哭着对妈妈说是我抢了她的。
那是我第一次想为自己争取,不肯将裙子给她,却换来了妈妈的严厉惩罚。
我被罚跪整整一夜,发了高烧,最后衣服还是给了她。
所有人都忘了要公平对待我们姐妹,我也早已习惯退让。
自从姐姐回来,我第一次开始退让时,我就想过会有这一天。
我永远争不过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过了很久很久,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好,我把他还给你,我不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