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在后面喊着:“六哥,慢走啊。”
车门一关,宾利在黑夜里疾驰而去。
裴宴京上了车,看了一眼旁边难得安静的人,对着前面司机说了句:“开到观澜。”
“好的,先生。”
不是说要回别墅那边吗?
司机心里满是疑惑却闭口不问,只管开自己的车。
裴宴京说完就闭着眼,右手扶着额,捏了捏眉心。
现在接近晚上十二点,外面的喧嚣暂停,车里没人说话,阒若无人。
一开始今朝只是装睡,可能是车内太过安静,又或者是她喝了酒后倦意袭来,竟在不知不觉中真睡了过去。
睡着之后,她坐得不太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了裴宴京的方向。
两人坐得距离比较远,倒下去的刹那脑袋好巧不巧地磕在他大腿上。
今朝睡得熟,没有醒来的迹象。
裴宴京眼皮掀开,垂首看着睡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抬起右手,打算把她的脑袋从他腿上移开。
指尖刚触碰到她微微发烫的脸时,手停顿在了半空。
今朝像是浑然不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她喝了酒后也不闹腾,睡得乖巧,和清醒时的模样大不相同。
裴宴京见过她几次都是她鲜活的样子,难得看到她这样安安静静的模样。
车里的灯没关完,顶上留了一盏小灯。
灯光冷白,照得今朝一张脸艳若桃花,分外好看。
裴宴京的手碰到她脸上时,她有些痒,无意识地抬起了右手。
她手像是羊脂玉,丰润白皙,指如葱根,纤细修长。
指甲被修剪得很整齐,上面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涂了一层护甲油,在灯光下有种莹润光泽的美。
今朝正想去挠一下脸上发痒的地方,冷不防地碰到了裴宴京的手,下意识握住。
他手掌被她捏着,掌心和她的脸紧贴。
睡梦之中的今朝唇瓣微张,舌尖冷不丁地舔到了他手指。
微咸,不太好吃。
今朝嘟了嘟嘴,又把他的手从嘴上挪开,抱在了怀里。
裴宴京手臂紧绷着。
看她双眼紧闭,睡得香甜,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翘着。
大腿被她脑袋枕着,像是放了个火炉,隔着薄薄的西裤,腿上热意升腾。
他轻轻扳开她的手,试图把手从她手上抽出。
挪开的时候,今朝不太配合,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
睡梦之中的她低声呢喃:“哥哥,别闹。”
裴宴京墨色的眼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干脆利落抽回手,毫不留情地把她脑袋从腿上搬开。
今朝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被磕了一下,眼皮颤了颤:“地震了吗?”
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刚一睁开就看到裴宴京那张冷脸。
“我怎么在你车上?阿韵呢?”
“贺小姐难道不清楚怎么在我车上?”裴宴京口吻寡淡,活脱脱像是谁欠了他几个亿。
“我喝多了,不太清楚。”
这话问的今朝心虚极了,偷偷瞄了他几眼,总觉得他身上像是散发着冷气,坐在他旁边比空调还制冷:“所以你摆着冷脸是不想我坐你的车吗?”
虽然他脸上冷冷的,不过今朝心态好,没太放在心上。
反正他高不高兴她都坐了,总不能半路把她赶下车吧?
“那你要现在下车吗?”
裴宴京眉眼疏冷,脸上没什么笑意,看得今朝心里突突的。
她叫着他名字,声音软得像是在撒娇:“裴宴京~”
裴宴京挑着眉,轻哼:“嗯?”
“你要赶我下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