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茜樰沈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沈茜樰沈茜 番外》,由网络作家“卡哇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院中小厨房还算干净,沈茜樰又叫人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又让丫鬟在后面的空地上开辟出一小块菜地来。沈茜樰正围了菜地度步,思量究竟该种何种应季果蔬,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嬷嬷惊慌的叫声:“小公子哎,可别往那边跑,那边住着老妖婆,你去了她能吃了你!”沈茜樰一愣,眼神暗了暗,随后一个小炮弹一样的东西砸在了自己腿上,伴随着小孩子特有的尖锐笑声,昌豪推了沈茜樰一把,叉着腰说:“管他什么老妖婆,在这忠武候府,还没人能越过我去!”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懂得仗势欺人了?沈茜樰扶稳了那个小胖墩,抬头看了看追上来的奶嬷嬷,对上她的眼神,奶嬷嬷显得有些尴尬。“你就是那老妖婆吧,看剑!”昌豪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木剑,直直的刺向了沈茜樰的膝盖,那力道丝毫没有留手,还好小...
《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沈茜樰沈茜 番外》精彩片段
院中小厨房还算干净,沈茜樰又叫人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又让丫鬟在后面的空地上开辟出一小块菜地来。
沈茜樰正围了菜地度步,思量究竟该种何种应季果蔬,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嬷嬷惊慌的叫声:“小公子哎,可别往那边跑,那边住着老妖婆,你去了她能吃了你!”
沈茜樰一愣,眼神暗了暗,随后一个小炮弹一样的东西砸在了自己腿上,伴随着小孩子特有的尖锐笑声,昌豪推了沈茜樰一把,叉着腰说:“管他什么老妖婆,在这忠武候府,还没人能越过我去!”
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懂得仗势欺人了?
沈茜樰扶稳了那个小胖墩,抬头看了看追上来的奶嬷嬷,对上她的眼神,奶嬷嬷显得有些尴尬。
“你就是那老妖婆吧,看剑!”
昌豪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木剑,直直的刺向了沈茜樰的膝盖,那力道丝毫没有留手,还好小孩子动作慢,沈茜樰堪堪闪身过去。
但昌豪却没能收住自己的力道,直接栽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地上晕开一片血迹,沈茜樰皱了皱眉,将昌豪扶起来,昌豪的嘴巴上一片血红,他哭了两声,从嘴里掉出来一颗小巧的牙齿。
原来是将牙磕掉了,真是活该。
沈茜樰对这不讲礼貌的小胖墩可一点心疼都没有,冷冷的看着奶嬷嬷:“还不快把小公子送回去?”
再一看,那奶嬷嬷已经面如金纸,双腿战战,几乎要跪在地上。
想来也是,没有看好小公子,凭借王氏的个性,可不得好生磋磨这奶嬷嬷一番。
奶嬷嬷跪在地上爬了两步,将昌豪抱起来,哆哆嗦嗦的跑回了大房的院子。
看着哭啼不停的昌豪,奶嬷嬷掉了两颗泪珠,不是心疼,而是吓得。
王夫人那一关绝对不好过去,自己没看好小公子,弄不好半条命都要丢了,这小公子也是个会磋磨人的主儿,自己……
奶嬷嬷回头看了二房的院子一眼,眼神里渗出几分冷意。
“你说什么?豪哥儿不小心冲撞了老二家的媳妇,就叫她给打成这个样子?”王氏一拍桌子,气的胸膛起伏,茶水都翻倒在地上。
上次豪哥便在她那里受了欺负,自己也没落下好,怎的又如此猖狂!
简直是没把大房放在眼底!
奶嬷嬷见王氏暴怒,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话,心里却在冷笑。
反正小公子现在嘴巴肿了,说不出来话儿,还不是自己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豪哥儿的伤还没好透,她竟然狠的心来下死手,嬷嬷,去叫她过来!”
王氏看着兀自啼哭的昌豪,心痛非常。
干脆叫老二家的也过来,休了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听到王氏的传唤,沈茜樰有些惊愕。
随即,她冷笑。
昌豪是自己自作自受,摔成那个样子的,难不成那奶嬷嬷为了逃避责罚,将责任推给了自己?
顾铭飞捂着唇咳嗽了两声,沈茜樰立刻担忧的看过去:“妾身自己过去即可,不必劳烦夫君。”
顾铭飞摇摇头说:“上一次,我让你一人独自面对。这回,我陪你去。”
既顾铭飞如此执着,沈茜樰只好答应下来,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初夏的天儿,又给顾铭飞披上了一件斗篷。
两人缓步来到了大房的院子外头,有丫鬟进去通传,却迟迟没听到里头的回应。
过了半盏茶时间,沈茜樰满脸不耐烦,难不成大房磋磨自己不成,还要磋磨顾铭飞这个病人?
“我夫君身子骨不好,不能久晒日头,烦请通传。若再不回话,我便先回去,下次再来拜访。”沈茜樰冷冷的说。
这回小丫鬟进去后,不消片刻就有人出来通报,沈茜樰扶着顾铭飞进了房中,还未行礼落座,突兀听到堂前传来王氏暴怒的声音。
“沈氏,我竟看不出来你如此恶毒!”
王氏阴冷的盯着堂下的沈茜樰,目光里恍若啐了毒:“豪哥儿不过是与你玩耍,你竟然三番五次对他下毒手!”
顾铭飞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氏又说:“我说老二家的,这沈氏暴虐无常,八字又与你不合,干脆休妻算了!”
“发生了何事?”顾铭飞终于插得上话,阻止王氏直接给沈茜樰添加罪名的举动。
王氏用帕子摁了摁眼角,转头对身后的奶嬷嬷说:“抱豪哥儿过来。”
奶嬷嬷不敢跟沈茜樰对视,匆匆转身走了,没过一会儿,抱着满脸纱布的昌豪走了进来。
沈茜樰何其聪慧,霎时间明了,原来是这奶嬷嬷,果然颠倒黑白,诬赖于她,才叫王氏如此暴怒。
“启禀婶母,豪哥儿的伤……”沈茜樰还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原来是王氏走下来,给了沈茜樰一个巴掌。
“你还敢提豪哥儿?”王氏牙关咬得死紧,青筋都蹦了出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沈茜樰皱着眉,皓腕轻松覆面。
王氏眼中怨毒她看的分明。
这几次针对他们的举动皆落了下风,如今豪哥儿不能说话,竟要将这场灾强加她头上!
顾铭飞脸色变了,眼眸中闪烁出嗜血的寒意。
他向前走了一步,手掌忽然温热,是沈茜樰拉住了。
顾铭之侧眸,沈茜樰轻轻摇摇头。
瞧见她莹白如玉的肌肤红肿一大片,心底针扎似的疼。
男人眼眸晦暗不明,许久后,翻腾不休的神色才逐渐平静。
“昌豪。”顾铭飞淡淡的说道,这不轻不重的语调,却吓得昌豪不敢在放声嚎啕。
昌豪嗫嚅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堂兄,虽然顾铭飞病怏怏的,但昌豪在忠武候府上作天作地作妖,最不敢招惹的,就是他。
“现在我问你,你老实回答,点头或者摇头,明白吗。”顾铭飞说道,昌豪不自觉点了点头。
顾铭飞问:“你今天可是去了我的院子?”
昌豪这下没犹豫,干脆的点了点头。
“是否冲撞了你堂嫂?”顾铭飞又问。
昌豪怕顾铭飞怕到不行,但却不敢撒谎,又是点了点头。
还不等顾铭飞问第三个问题,王氏就急吼吼的说:“看吧,豪哥儿都说了,只是不小心冲撞了沈氏,她竟然下死手打我们豪哥儿。”说罢,搂着昌豪开始哭泣起来,仿佛受欺负的是他们娘俩一般。
顾铭飞幽黑眼眸缓缓扫视王氏,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顿了顿,声音冰冷,“你的伤可是她出手打的?”
此言一出,奶嬷嬷慌忙说道:“奴婢亲眼所见……”
“我没有问你。”
顾铭飞虽说现下落魄,碍于他二少爷的身份,王氏总归是不敢与他明着对峙。况且顾铭飞自小不易近人,仿佛周身天生带着股英气,他若不动怒还好,一旦生气,刚说话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说到底,王氏不过是想要争一口气,凭何二房夫妇双双去世,自己还要被他们儿子踩在头上。
这侯府后院之主的椅子究竟何时能够坐上,王氏每每想到便要急得抓耳挠腮。
“嬷嬷自儿媳还在娘家时,就一直服侍儿媳左右,现下无故被人杀害,儿媳如何能够安心,恐怕嬷嬷黄泉有灵,也要托梦给儿媳,让儿媳替她主持公道。”
王氏一番话说得诚恳,好似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她站起身,随即跪在地上。
忠武侯紧紧抿唇,也未说话,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侯爷。”王氏见忠武侯迟迟不肯开口治顾铭飞的罪,心中多少有些委屈。
要说她那嬷嬷刁蛮任性王氏倒是相信,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受到这等惩罚。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王氏一想到顾铭飞这般无法无天,只觉着自己未被放在眼里。
“爷爷,明儿个我还要起早,就先行回房歇息了。”顾铭飞丝毫不管王氏言论,他甚至看也不看王氏一眼,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眸紧紧望着忠武侯。
“顾铭飞!”王氏气急败坏,忍不住大喊了顾铭飞一声。“你怎的能这般心狠!”
到了这个地步,顾铭飞仍然不以为意,叫王氏更是气急攻心,只恨不得自己能好好教训顾铭飞一顿,以消自己心头之恨。
“去吧。”
谁知忠武侯忽然发话,当真应允了顾铭飞的要求。
王氏大惊,瞪大了眼睛望向忠武侯。
她万万没有想到,忠武侯竟如此偏袒顾铭飞。明明……
难道!
一个念头从王氏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眼睁睁看着顾铭飞转身离开,却是哑巴吃黄连,这份不甘也得硬生生的吞下了。
王氏身边的贴身之人,怎样说在侯府一众下人里也算有些地位。尤其那嬷嬷行事利索,王氏甚至放心将昌豪由她看管着,这下子她出了事情,侯爷居然不管不顾,叫人大跌眼镜。
屋子里,一盏烛火如豆,沈茜樰左顾右盼,就是未有等到顾铭飞的身影。
“秋桃,你说,侯爷可是会为难他?”沈茜樰微蹙眉头,清秀面容泛着淡淡愁色。顾铭飞本就在侯府无依无靠,明面上虽还是二少爷,可任是府里下人,也未把他真真切切放在眼里。怕的就是王氏不依不饶,顾铭飞平白受了冤屈。
分明这口恶气,顾铭飞是为了给她报仇。
“不会吧,二少爷可是他的亲孙子,他还能为了一个嬷嬷把二少爷怎样?您就别担心了。”秋桃想得豁达,更显得沈茜樰杞人忧天。
她一边瘸着腿,一边接过丫鬟送来的清粥。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沈茜樰看着秋桃这副模样实在恼火,她这身子都未好,就惦记着照顾自己。
“没事没事,奴婢皮糙肉厚,那点板子不在话下。二少夫人可是千金之躯,哪里好耽搁。”秋桃连连推脱,将清粥放在嘴边吹了下,递到沈茜樰面前。
沈茜樰凑上前,轻轻尝了一口。
这粥里放了虾仁和青菜,喝着鲜甜不腻,沈茜樰调养身子这几日,就靠着这粥过日子。
因着前车之鉴,沈茜樰进食之物都由秋桃取簪试毒,才敢放心递给沈茜樰。
这样处处防着人的日子,到底是不好受。
“你还别说,你自个儿挨了板子后你的反应。”沈茜樰哭笑不得,想要打趣几句,转而念及秋桃挨板子也是为了自己,这时候嘲笑可是说不过去。
可玩笑归玩笑,谁对自己好,沈茜樰都是记在心里的。
粥喝到一半,顾铭飞终于回来。秋桃懂得察言观色,既然顾铭飞陪着,她便也不打扰,放下手中汤药离开了房间。
沈茜樰迫不及待询问侯爷那边意思,王氏可真有死死纠缠。
左右王氏并非好打发的人,沈茜樰生怕自己连累了顾铭飞。她在沈府也是受人嫌弃,那王氏钱氏如何刁难,沈茜樰也未觉着麻烦。倘若平白让顾铭飞难办,沈茜樰才真真是愧疚极了。
“你且照顾好自己,我做什么事情,大抵都是有分寸的。”顾铭飞将沈茜樰搀扶起,为她斟了一杯茶水。
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卧病在床,顾铭飞细心照料,一股暖意便就涌上心头。
“何况连王氏身边的下人也能明目张胆的欺负你,她这不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要是我这时不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严,日后有得我们受苦的。我看你平日里做事利落得很,怎么这时便又扭扭捏捏起来。”
顾铭飞说到后面好笑,一双眸子快要弯成了月牙。
也不知为何,分明顾铭飞性子冷淡,不少人怕极了他。可偏偏沈茜樰却觉着他十分可爱。
“你莫要讨我笑话,我何时扭扭捏捏过。”沈茜樰噗呲一笑,白皙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绕是自小被人欺负着长大,沈茜樰早就练得比寻常女子更为坚韧的脾性,可在顾铭飞面前,她便转瞬间成了孩童,整个人幼稚得不行。
顾铭飞笑出声来,屋子里欢声笑语,好不快乐。
一盏茶的功夫,昏黄烛光熄灭。
这些日子,顾铭飞同忠武侯一起,每日按时去上早朝。因着这件事情,府里人对顾铭飞刮目相看,连王氏钱氏也不敢在顾铭飞面前造次。
而沈茜樰借着顾铭飞的面子,当真过了好些天消停日子。没人前来招惹,亦没有人来投毒,沈茜樰的身子很快痊愈。
虽过了大半个月,沈茜樰仍是惦记着那日赏花会上的事情。
趁着天气尚好,沈茜樰拿了顾铭飞的铭牌,晃晃悠悠进了宫。
她也来过两次皇宫,沈茜樰依稀记得去景秀宫的路,她身着鹅黄锦袍,袖口由玉兰点缀。虽然已是嫁为人妇,可那俏皮模样,还是小姑娘模样。
“沈茜樰?”
元贵妃正在同雪球玩闹,听到侍卫禀报,略有些讶异。
她记着沈茜樰,可已然过去好些日子,这时沈茜樰特意来趟皇宫,不知为了何事。
“若不然属下告知沈二少夫人一声,让她先行回去?”
小雪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姑娘。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手脚麻利,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
虽然如此,但沈茜樰却仍旧未对她放松警惕。
无他,这姑娘出现的方式和来意都是一团迷雾,让人不得不防。
天气逐渐凉快下来,沈茜樰和顾铭飞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忠武侯府。
本来按照沈茜樰的意思,是在庄子里住到顾铭飞的病情彻底好转,反正大房他们也不愿看到自己,还不如在庄子上,不去碍人家的眼睛。
显然大房对此也是乐见其成,不光不去管他们为什么一直在庄子上住着,就连一句问候的话儿都没有。
“马上快八月节,中秋要过了,夫人要随我进宫去参加宫宴,所以还是早日回府准备为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茜樰点了点头,心揪了起来,顾铭飞身上中的毒就是皇上下的,也不知这次宫宴,会出什么变故……
带着人马回到忠武侯府后,沈茜樰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看自己的小厨房,她不在家的日子,也被打扫的洁净明亮。
就在她打算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人来了。
“王夫人叫我过去?”
沈茜樰点了点头,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也不知道王氏和钱氏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出来。
来到大房所在的院子,并未有人通报,沈茜樰心中有了底,看来这是又打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我贪睡午觉误了时辰,竟忘记叫侄媳妇在外候着了,快进来吧。”
人家连借口都找好了。
沈茜樰微微一笑,让秋桃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先给两个老虔婆行了个礼,礼数分毫不差,但就算是如此,王氏还是让沈茜樰屈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叫她起来。
沈茜樰神色不变,只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坐在了两人下首的位置。
“不知二位婶娘,叫侄媳妇过来有何贵干?”
王氏还没说话,那钱氏便阴阳怪气的说:“难道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叙叙旧?你们可好,到庄子上避暑,一去就是两个多月,连封信都不知道写一封回来。”
沈茜樰听完暗笑,若是自己真的写了信,恐怕又会被她们嘲讽不知好歹吧。
“我们这次叫你来,无非是八月节快到了,一来,作为诰命夫人,咱们要进宫觐见皇后娘娘,二来,侯爷也快回来了。”
侯爷?难道说的就是这忠武侯府的主人,忠武侯?
顾铭飞曾经说过,他手上的兵权不仅遭到了皇上的忌惮,还有自己祖父的垂涎,这么说来,这个忠武侯,极有可能跟王氏她们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茜樰心里闪过思量,面上也没有落下,忙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说:“是,侄媳还从未见过祖父呢。”
“呵。”钱氏不明不白的冷哼了一声,像是在嘲讽沈茜樰。
不过沈茜樰却不在意这些,跟两人虚与委蛇了两句,便要离开。
“对了,你们是不是将那小厨房收用了?”在沈茜樰离开之前,王氏连忙问了一声。
沈茜樰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自己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难道王氏他们嫌弃没有法子给自己夫君下毒,所以借故发难?
“侯爷最爱阖家欢乐,那小厨房这几日便停了吧,小心叫侯爷看见了发怒。”王氏阴阳怪气的说道,明显是在看沈茜樰的笑话。
沈茜樰点了点头:“多谢婶娘教导,可是我夫君最近胃口不好,那甜腻的江南菜恐怕不入他的胃口。”
王氏皱了皱眉,心说好心提点你两句,怎的还不知好歹?
“那你说如何。”王氏冷冷一笑:“难道你觉得一个病秧子,比得上咱们侯爷开心来得重要?”
沈茜樰眯了眯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同样的弧度,回答道:“婶娘慎言,要知道您口中的病秧子,可是咱们忠武侯府正儿八经的二房大少爷。”
王氏被堵了回去,面色更加难看了,钱氏一拍桌子:“怎么跟你婶娘说话呢。”
沈茜樰不语,却没有道歉的意思,王氏怒极反笑:“你倒是厉害,觉得自己攀上了高枝儿?我告诉你,就算是顾铭飞他老子娘,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听了王氏这话,沈茜樰却有些心疼顾铭飞,倘若一贯在王氏面前如此低声下气,日子怕是难过极了。
“侄媳知道了。”沈茜樰心中烦闷,也不想再继续跟王氏他们虚与委蛇,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见沈茜樰仿佛是服软,王氏的气焰更加嚣张,指着后院的祠堂说:“如此甚好,去跪上两个时辰,就当给侯爷祈福了。”
沈茜樰叹了口气,只能去了祠堂。
但还没在祠堂跪上一个时辰,就听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她仔细听了听,不由得震惊,原来是顾铭飞过来接自己了。
“小樰身体不好,若是要给祖父祈福,不妨让我来吧。”顾铭飞低低的说道,还咳嗽了两声。
沈茜樰着急了,本想不管不顾直接出去,但刚到门口,就从门缝中找到了一张小小的纸片,那张纸片上写着:“莫慌。”
字迹是顾铭飞的,沈茜樰松了口气,将纸片捏在手里,继续在祠堂等着。
不到一炷香时间,祠堂门忽然被推开,王氏一脸愤懑,带了几个丫鬟婆子站在一旁。
她心有不甘。却只能放沈茜樰出去,难不成她还能真的叫顾铭飞替沈茜樰跪祠堂不成?
若是顾铭飞真有什么好歹,别说她是大房大夫人,就连她跟钱氏两个加在一起,都落不了什么好。
从祠堂出来,沈茜樰心中只觉暖意融融。
“夫君。”沈茜樰一边走一边在他耳边说:“夫君,妾身觉得还是不要忤逆大房,我们屈人之下,若是将他们得罪狠了,还不知有什么阴招呢。
顾铭飞摇了摇头:“无事,你只要记得,受欺负了我会帮你出头就够了。”
沈茜樰愣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铭飞声音本就好听,此时面对沈茜樰,更是比平日里不知温柔多少。
遇到这种事情,依照沈茜樰的性子本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从小到大遭受过不知多少非人待遇,旁人不过言语几句,说得狠毒了些,至少没有疼在她的身上。可眼下她有了在意之人,沈茜樰不得不担心顾铭飞的感受。
这些天沈茜樰待在家中,拖到今日才知晓外面流言蜚语。可顾铭飞不然,他日日要去皇宫,外面这些事情,怎的都该传到了顾铭飞的耳朵里。
“你当真这样想?”沈茜樰抬头,听罢顾铭飞一番话,顿时眼眶红润。
顾铭飞低眸与沈茜樰四目相对,瞧着她这副模样,顾铭飞实在是觉着可爱。
他伸手将沈茜樰搂得更紧了一些。
“要不然呢?你喊我一声夫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便要做你依靠。”顾铭飞说完轻轻咬了下沈茜樰的耳朵。
沈茜樰顿时面红耳赤,将头埋在顾铭飞胸口,免得叫顾铭飞看见自己羞红了脸,不知可会嘲笑她。
“可是……”
两人相拥好一会儿,沈茜樰有些犹豫,她抽开身,望向顾铭飞时眉头紧紧蹙成了一团。
“我总不能任由外面事态发展,倘若此事不快些解决,到时候丢的就是侯府的颜面。我自己出事倒是不要紧,总不能连累整个侯府。”沈茜樰到底是觉着愧疚。
虽说外面传的她与方珏有染,不过都是些莫须有的事情,可这传得人多了,便无人愿意分辨真假。久而久之,沈茜樰自然成了众人心里最爱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女子。
“你切莫心慌,我这就去与爷爷商量。他乃一家之主,总该拿个主意。况且你有我在,我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顾铭飞又是这副语气。也不知可是知晓沈茜樰心情不悦,待她比寻常还要温柔。
听到顾铭飞这样说,沈茜樰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谢谢你。”沈茜樰说出这句话,可是千万分真心。从前在沈府的时候,就是她被林氏母女欺负到遍体鳞伤,也未有人愿意为自己说话。这下来了侯府,却是叫她认识了顾铭飞。
沈茜樰想,这声谢谢,总归是要说的。
至于沈茜碧,倘若她不去主动招惹自己,沈茜樰也不会非要找她的麻烦。毕竟能够与顾铭飞结为夫妻,还是沈茜碧的功劳。
“同我说什么谢谢。”顾铭飞揉了揉沈茜樰的头发。
头上传来顾铭飞手掌的温热,沈茜樰的心也跟着化成了一滩春水。
安抚好沈茜樰的情绪之后,顾铭飞便去了忠武侯的书房。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他自是要出手解决的。只是沈茜樰到底是个姑娘家,顾铭飞不忍,也不愿让沈茜樰一人去承受这些。
是夜。
一盏烛火如豆。
顾铭飞回到院子时,屋子里的灯尚且亮着。他愣了愣,随即脚步加快进了房间。
“夫君!”
沈茜樰坐在座椅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差点就要昏睡过去。
忽的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沈茜樰立即起身,快步迎到顾铭飞面前。
“你怎么还不睡觉?”顾铭飞担心极了沈茜樰的身子。这些天她又是起红疹又是被杖打,身子总归要调养的。
“我等你带消息回来!”沈茜樰咧开嘴,笑的格外灿烂。
忠武侯毕竟阅历丰富,又是侯府一家之主,遇到这种事情,沈茜樰决定还是听从他的安排。眼下当务之急,沈茜樰是不愿拖累侯府。
“叫你不要心急,你偏不听,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顾铭飞轻笑,牵着沈茜樰的手走回桌前坐下。
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关系愈加亲近。从前喊一声“夫君”都觉着别扭,今日竟已经能十分熟稔牵起手来。
“侯爷没有骂你吧?”沈茜樰担心。毕竟自己是二房少夫人,沈茜樰想都想得到,忠武侯定要教训顾铭飞看管不周,平白让沈茜樰闹出事端。
“没有,他怎会骂我,该是商量对策的时候,我与爷爷不过在琢磨如何解决此事罢了。”顾铭飞很是有耐心的宽慰沈茜樰。
“三日后老夫人要去静安寺,一待便是三个月,我们的意思是,你跟着老夫人一同去,三月过去,京城中又有了别的谈资,自然不会再记起你和方家公子的事情。”顾铭飞随后将对策告诉给沈茜樰。“只是不知方家怎么坐的住,都好几天过去,他们那边硬生生半点动静也没有。”
“一来,我是姑娘家,出了这种事情,多的是觉得女子不好。二来我已经与你成亲,所谓人妇,本就该与别的男子疏远。也是我考虑不周,因着几道想不通的问题,险些害的整个侯府陪我一起受罚。”
顾铭飞哪里见过沈茜樰如此愧疚,看得他是心疼极了。
“说了不是要紧事情,你这三天好生休息,去静安寺路途奔波,需得着整整一日耗在路上。”
顾铭飞细心温柔,叫极少经历关爱的沈茜樰觉着十分受宠若惊。
不紧不慢度过三日后,沈茜樰听从安排,坐上了去往静安寺的马车。
一众仆人侍卫加上老夫人和沈茜樰,约摸三四十个人,浩浩荡荡便出了城门。沈茜樰同老夫人坐在一辆马车里,老夫人微眯着眼睛打盹,沈茜樰睡不着,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尽快解决。
三个月,实在太久了。
她本是想要与顾铭飞说一声,可是该想想别的办法。可晚上担心顾铭飞费心,白日又一早进了宫,沈茜樰全然没有机会。
今日她与老夫人离开侯府,顾铭飞甚至来不及告别。
沈茜樰手中紧紧攥着顾铭飞送她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出了城门,再过一小段空地,便进了丛林。
老夫人仍在闭目休息,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正在昏睡。沈茜樰小心翼翼掀开窗帘,望了一眼外面。
她还从未出京城呢。
也好,这段时日在静安寺待着,全当做修养身心,日后做事前切记考虑再三。
可是沈茜碧何时如此有脑子了?沈茜樰越想越觉着奇怪。
“啊!”
正当沈茜樰正在思考事情时,忽然马车一阵动荡,她还来不及叫唤,老夫人便先行受到惊吓,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茜樰亲自打了一盆水用来卸去妆容,褪下身上繁复的婚服和头上的婚冠。
她扫视屋内,却发现只有一张床可以用来歇息,就连被子也只有床上这一套,转念一想,她与顾铭飞已然是夫妻了,合睡也并无不妥,便不再扭捏。
忠武侯府是根深叶茂的大户人家,顾老爷子是现任忠武侯,如今年已五十,育有三子二女,而顾铭飞是二房之子,年幼丧母,父亲是名武将,常年驻守边塞。
自己的夫君也是一位可怜人,沈茜樰轻轻叹气随后嘲讽的笑了笑,自己命途多舛尚且自顾不暇,倒是担心起他人了。
到底是于心不忍,沈茜樰又打来一盆水,将手帕浸湿,帮顾铭飞擦了擦脸与手。
“妾身冒犯了。”
沈茜樰神色淡然的做完这些事,对顾铭飞脸上的疤痕视若无睹,随后吹灭了烛火,和衣而卧。
顾铭飞鼻尖萦绕着女子浅淡好闻的体香,和刺鼻的脂粉香薰味全然不同,他听着身边女子浅淡安稳的呼吸声,心中复杂。
沈茜樰睡得并不安稳,她梦到了旧日偷听夫子给两位嫡姐讲课被林夫人的奴婢抓住痛打的事情,棍棒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几乎要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她出了一身冷汗,天刚蒙蒙亮,就醒来了。
她在沈府伏低做小苟且偷生,读书之事还是父亲无意间提起方得了恩典,沈茜碧才女之名在外不假,但哪一首诗词歌赋不是她替作?
静坐凝神片刻,她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身侧的男子与昨夜入眠前别无二致,沈茜樰起身着衣,今日她要去拜见忠武侯府的长辈,与姑嫂妯娌见礼,忠武侯府钟鸣鼎食之家,一言一行尚且大意不得,何况敬茶见礼这种大事。
“夏柳,打盆水来。”她轻声传唤道。
夏柳和秋桃是沈府带来的陪嫁丫鬟,好歹不会在忠武侯府掉了沈府的面子,所以奉守家法,起得很早,不过,她们并没想到沈茜樰敢出言支使。
夏柳骂骂咧咧摔着帘子走了进来:“小贱蹄子,下作的黄子,嫁了人就水涨船高支使起我来了?你夏柳姑奶奶当日啐你满脸难道你记不得?”
她面带嘲讽,双手抱胸站在地下,丝毫没有半分尊重之意,当日沈茜樰在沈府可是个下等丫鬟都不如的存在,夏柳也曾把脏活丢给沈茜樰折辱她以此为乐。
“去打盆水来。”
沈茜樰面色不改,走上前,又重复了一遍。
“装什……”
“啪!”
还没等夏柳说完,一个狠厉带风的巴掌甩了过来,她愣怔的捂住自己的脸,看着面前的沈茜樰,像看鬼一样。
沈茜樰身上隐隐散发出肃杀的气息,面前的人和在沈府的沈茜樰,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里可没有林夫人,如果你足够明事理,就该知道,本夫人才是能在忠侯府内庇护你的人。”
夏柳捧着脸,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沈茜樰的变化能如此之大,但是她心高气傲惯了,根本就受不住这种屈辱,不待细想就下意识的大声反驳。
“什么庇护!你不过就是个冒牌货!下贱的粉头,还真把自己当大家小姐了?等侯府知道了这件事儿你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沈茜樰没有生气,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她轻轻向前踱步,身上的气势带着威压让夏柳控制不住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才让她如梦初醒。
“你在打些什么算盘?我没有好日子过难道你就能有好日子过?难道沈府还能再把你们这些丫鬟接回去吗?自从你们成为我的陪嫁起,就应该认清现实了!你们不过是林夫人的几枚弃子罢了!”
夏柳死死的捂着嘴,眼神随着沈茜樰的话从不可置信和抗拒变得愈发绝望和无助,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偷听多久了?进来罢。”沈茜樰淡然的轻理自己的袖口。
惊惶失措的秋桃从屋门外走了进来,左脚绊在右脚上几乎要跌倒,显然刚刚沈茜樰和夏柳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听了个清楚。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当面说清楚的?”沈茜樰皱着眉训道。
秋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是有意偷听……奴婢不敢,真的,奴婢错了。”
“不是有意?难道你不是有意走来我屋门外的吗?”
秋桃把头埋得更低了,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沈茜樰无奈的摇摇头,陪嫁来的两个大丫头里,这秋桃性情憨厚一些,本想杀鸡儆猴收为己用,没想到却如此不经吓。
她略一沉吟,这收买人心的事情还得徐徐图之才是,逼急了反生事端。
于是走到秋桃身边,把她扶起来,双手紧紧的握住对方,轻轻理了理她因为跪拜凌乱的发丝。
这让秋桃更加战战兢兢:“奴婢……奴婢不敢了。”
“你不必惊惶,本夫人并无怪罪之意,既然你们是我自沈府带来的陪嫁丫鬟,自然就是我的心腹臂膀,我不过是提点一下你们,在这忠武侯府中应该站在什么立场上罢了。”
“夫人明鉴,秋桃绝无二心。”
“罢了,去打盆水来伺候我梳洗,待会儿我还要去大堂奉茶见礼。”
秋桃领命去了,夏柳站在地下,隐隐有不驯服之意,沈茜樰也没想着要即刻驯服她,这夏柳容貌略微出挑,眉眼上就看得出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丫头,偏偏是个不容易撵的家生子儿,林夫人可真是好算计,送来陪嫁是假,与她添堵雪上加霜是真。
沈茜樰冷漠的挥挥手让这夏柳出去了。
梳洗之后她像昨晚一样为顾铭飞擦拭,
“妾身冒犯了。”她恭敬地说,随后用湿润的手帕轻轻擦拭顾铭飞的脸,他脸上的红色疤痕凸起,整张脸因此不平,狰狞恐怖,但是沈茜樰并不在意,视若无睹的悉心擦拭。
恰巧在此时,顾铭飞轻轻睁开了眼眸,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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