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从没出过远门的我没了父兄的管束,好不畅快。
我和季丹一路上游山玩水、且玩且行,过了十余日,便来到了平州界内。
虽然早就听说平州界内不甚太平,可谁成想我俩刚过了州界没多久,立马就被人惦记上了。
那日,正午阳光下,荒山野林中。
我和季丹走得人困马乏,于是寻了一个阴凉处,想要歇息一下。
我们刚把缰绳绑在树上,脱下外衫放在一旁,正掏出干粮准备凑合一顿午饭,却突然听到一阵马的嘶鸣声,接着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十几个壮汉给围了起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为首一个长着像是鼠瘪脸的家伙高声嚷嚷道。
果然是遇上劫道的了,只是这词,能不能有点新意呀?
吐槽归吐槽,走镖要紧。
任务在身,我并不想节外生枝。
这位好汉,我们是走远路的,身无分文,只有这点银钱,还请笑纳。
我从兜里掏出几两碎银子递了过去,想尽快把这帮人打发走。
看你们这身打扮,也不像身无分文的样啊!
鼠瘪脸把碎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又命令手下小弟把我们脱在一边的外衫拿了过去。
就这身衣裳,都不止十两银子吧。
给,让兄弟们收好了带回去。
他说的到是不错。
因是夏天,又是往南走,我外面穿的是一件月白蚕丝绸袍,外罩一卦薄如蝉翼的避暑青纱衫,式样虽然简单,材质确是不菲。
只是,要么劫财,要么劫镖,怎么还抢起衣服来了?
慢着!
我忙阻拦道,这位英雄,我二人只是回乡探亲的,并不是往来商贾,身上并无多少财物,统共只剩下这些银子,还请高抬贵手!
我把包袱里的整封银子都拿了出来。
鼠瘪脸仍不满足,刀锋一指:把他们的包袱也拿过来!
呔!
你敢!
季丹早已忍不住了,一下子抽出了刀,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知道我们是谁吗?
爷爷可是三顾镖局的,识相的赶紧滚!
我:……功亏一篑啊,说好的走暗镖呢?
但鼠瘪脸一听,却马上来了兴趣,这么说,押运黄豆的就是你们?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什么情况?
难不成真有人劫黄豆?
把东西交出来!
山匪们纷纷拔出了刀。
什么东西?
黄豆?
我莫明其妙。
谁要你的黄豆!
鼠瘪脸不屑地啐了一口,这天下谁人不知,你们替京城里的大官儿运黄豆,要价一万金,光定金就不知收了多少箱。
现在拿这点碎银子就想打发我们,当我们是要饭的呐!
快,把黄金交出来!
各位英雄真是说笑了,我解释道,我们押送的是黄豆,又不是黄金,怎么会带黄金上路呢?
这些银子乃是我们路上的盘缠,确实并没带多少。
呵,就算你们没带金子,可你们本身就是金子呀!
鼠瘪脸阴笑道,堂堂一个少镖主,把你绑了,还愁要不到金子吗?
兄弟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