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石微怔,随即又恢复慵懒:为什么这么说?
我把那些巧合和盘托出,越说越自信,越说越觉得肯定是他对我有意思。
秋石若有所思:所以你就觉得我喜欢你?
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心顿时无影无踪:完了,万一他对我没意思我岂不是很丢脸?
秋石仰头细细回忆了一番:明明是我早起练武,你拖到午时才起来,你当然每次打扫院子都能遇到我。
至于书房,我每日午膳过后都会去读书,我才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每次都挑我看书的时候清洗书房。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话锋好像不太对啊。
算了算了,收拾收拾回狐狸洞了。
也不是没见过秋石拒绝女魔的样子,魔界已经流传魔尊大人不近女色的传闻。
冒犯了魔尊,还是早早逃命要紧。
我灰溜溜跟着魔尊回了魔尊殿。
当天晚上,我就挖出我的酒坛,清点清点盘缠,得连夜出逃。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下蔓延至全身。
先是背部,再是前胸,异样的瘙痒使我站不直身。
我倒在荔枝树下,相见欢毒发了!
手里的盘缠尽数落下,那些痒又演变成疼痛,我步履蹒跚,努力往房间走去。
福福!
秋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我站不稳了,要重重倒下,却被秋石接住就往怀里带。
秋石今天怎么格外温柔,他看起来好好亲。
已经听不见秋石说了什么,但是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好看。
娘亲说我们狐狸精一定要祸国殃民,可我连嘴都没有亲过,亲个魔尊也算祸国殃民了吧。
不管了,我抓着秋石,借力往上,擒住他的双唇。
好软,像桃花糕。
秋石好像不太对,他的眼神不太对。
我能听见他的声音了,不太清晰,凑过去听。
现在听清了:福福,忍着点。
狐狸叫声响彻魔界。
……假如,我是说假如,一觉醒来发现魔尊在我身边怎么办?
而且我们俩都光着怎么办。
我捂着被子蹑手蹑脚想要离开魔尊殿,却被秋石一手捞了回去。
秋石那张精致俊秀的脸庞就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
怎么睡完了就跑?
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一脸委屈。
???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辞啊喂!
魔尊大人,这种事情传出去于你于我都不好,咱们还是不要这么大肆宣扬了。
我赔笑着捂住魔尊的嘴:咱们狐狸洞是很开明的,要是您介意,您看我对您负责如何。
不毁他的名声,我直接消失不就好了,话本里面都这样写的。
公子小姐暗通款曲,公子说要负责,就直接消失了。
你要负责?
秋石来了兴致,往里挤了挤。
大哥咱能不能穿件衣服啊!
怎么负责?
我用被子隔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硬着头皮说:我明天回老家狐狸洞,我消失,就不会毁你名声了。
秋石眼神明显黯淡下来:你是这么负责的?
哪里不对吗?
秋石从头上给我扔了一件衣服,稳稳落在头上:我不在意什么名声,不用你负责,你好好待在魔尊殿就行。
我看着秋石离开的背影,有点疑惑。
这怎么还急眼呢?
我怀疑魔尊心眼特别小。
自从上次我说我要回狐狸洞后,我的活陡然增多。
以前洗衣做饭这种事情哪用我做嘛!
现在甚至还多了个暖床的活,字面意义上的暖床。
但是我还挺喜欢暖床这个活的,秋石的床又大又软,就是每次都不舍得离开。
夜晚,秋石穿了件青色松衣,微湿的长发打在肩上,明媚如春风。
我看呆了,直到秋石走到床前才猛然发觉我该离开了。
天气渐渐转凉,魔尊的床真舒服呀。
今天你可以不必出去。
???
占我便宜?
虽然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但好歹也要面子,不是你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
我刚要张嘴说什么,秋石抢先一步:我今晚批折子,你可以睡我的床。
嗯?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秋石果然坐在书桌前看起折子。
我很快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中,我总感觉有人捏我的脸颊,还玩我的狐狸毛。
末了还听到一句:好乖。
嗯?
一定是我在做梦。
你每天晚上都帮魔尊暖床?
渺渺发丝震了震,手里的木茶杯掉在地上。
你和魔尊真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我纳闷。
渺渺顺了顺树藤:就是魔尊对你爱之入骨,不顾身份尊卑要和你在一起,可你为世俗所困,不肯和他共度余生。
我僵住了,难怪最近那些女魔看我的表情都不太对。
哪个人才编的故事,我一定要好好奖励他!
他们还开了赌局,赌你和魔尊最后能不能在一起。
你也下注了?
我回头森森地看着渺渺。
渺渺心虚看天:那哪能啊,姐妹的命也是命,我很讲义气的。
投了哪个。
我转个方向问。
那必然投在一起啊,说书人都说了,跟着他买必赢。
说完后渺渺立马捂住嘴,讪讪地笑:福福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是吧。
渺渺!
我抱着尾巴回到魔尊殿,还是决定和秋石说清楚。
他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是非要这么死缠烂打的。
魔尊大人,今天我们把话敞开来说吧,你不喜欢我,我就走就是了。
但是你又没有明确说你不喜欢我,又不让我走。
还是你觉得我有意思放在身边好玩,或是你只把我当个宠物,开心就玩玩,不开心就不管?
说着说着委屈涌上心头,不争气的眼泪往下掉。
怎么还哭了。
秋石拿起帕子要替我擦眼泪。
我连忙躲开:魔尊大人不喜欢我就不要做些让我误会的事了。
今天我一定是最硬气的,我没有为情所困,我也没有受魔尊的威逼利诱。
谁说我不喜欢你?
我睁大眼睛,确定我没听错:你喜欢我?
嗯。
谁教一下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