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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井里爬出个大格格纳澜馨纳澜幽无删减全文

檐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纳澜馨本想美美地睡上它一觉来着。可左想不对右想也不对。二老爷夫人那恨我不死的眼神儿,这我要是睡过去了,再一下把我送回去,那就完了!那枯井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肯定的。要不牟先生那小眼神儿不可能和他说话时一样,总是怪怪的。坏了,还有小幽子呢!这丫头的嘴可不太好。一个给两块糖都被哄走的家伙,一点儿也不靠谱。纳澜馨一想到儿就‘通’的一下从榻上坐起来。“妳过来!”黑暗中,纳澜馨看到一个人影。应该就是丫鬟吧!“妳叫啥?是不是伺候我的丫头?”黑影动了两下,但就是没吭声。当纳澜馨追过去时,那黑影竟跑开了。原来那黑影一直在外面。跑的那么快,看来,她一定又一次看错了。那有丫头“倏”一下就没了的。脚步还那么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纳澜馨轻叹了一声。还好她...

主角:纳澜馨纳澜幽   更新:2024-12-14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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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纳澜馨纳澜幽的其他类型小说《枯井里爬出个大格格纳澜馨纳澜幽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檐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纳澜馨本想美美地睡上它一觉来着。可左想不对右想也不对。二老爷夫人那恨我不死的眼神儿,这我要是睡过去了,再一下把我送回去,那就完了!那枯井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肯定的。要不牟先生那小眼神儿不可能和他说话时一样,总是怪怪的。坏了,还有小幽子呢!这丫头的嘴可不太好。一个给两块糖都被哄走的家伙,一点儿也不靠谱。纳澜馨一想到儿就‘通’的一下从榻上坐起来。“妳过来!”黑暗中,纳澜馨看到一个人影。应该就是丫鬟吧!“妳叫啥?是不是伺候我的丫头?”黑影动了两下,但就是没吭声。当纳澜馨追过去时,那黑影竟跑开了。原来那黑影一直在外面。跑的那么快,看来,她一定又一次看错了。那有丫头“倏”一下就没了的。脚步还那么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纳澜馨轻叹了一声。还好她...

《枯井里爬出个大格格纳澜馨纳澜幽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纳澜馨本想美美地睡上它一觉来着。

可左想不对右想也不对。

二老爷夫人那恨我不死的眼神儿,这我要是睡过去了,再一下把我送回去,那就完了!

那枯井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肯定的。

要不牟先生那小眼神儿不可能和他说话时一样,总是怪怪的。

坏了,还有小幽子呢!

这丫头的嘴可不太好。

一个给两块糖都被哄走的家伙,一点儿也不靠谱。

纳澜馨一想到儿就‘通’的一下从榻上坐起来。

“妳过来!”

黑暗中,纳澜馨看到一个人影。

应该就是丫鬟吧!

“妳叫啥?

是不是伺候我的丫头?”

黑影动了两下,但就是没吭声。

当纳澜馨追过去时,那黑影竟跑开了。

原来那黑影一直在外面。

跑的那么快,看来,她一定又一次看错了。

那有丫头“倏”一下就没了的。

脚步还那么沉。

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纳澜馨轻叹了一声。

还好她控制住了自己,没叫自己睡过去。

她没心思点蜡烛,顺手从墙上划拉一件什么东西披上就走了。

她不敢把声音弄的太大。

小心翼翼的就出去了。

老爹没了,她这个做长女的自己在房里睡觉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本来那几个小妈们就看不上这几个丫头,咱作为长女,咱得以身作则啊!

得给妹妹们树立个好榜样才行。

谁说‘格格’不如男来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哈!

这家确实挺怪的。

纳澜馨来了兴趣。

牟先生呢?

她不知道小幽子被人弄到哪儿去了!

眼下当务之急,还真不能看她那死去的“阿玛”,得先找到牟先生才行。

她正想着,眼前突然一亮。

不是她又想到什么好主意。

目光如炬的她猛的一回头。

可不是目光如炬吗?

这火苗子,也太吓人了吧!

府上的人几乎全聚到了院子里。

火苗子能给人带来温暖,可是这种温暖,他们宁肯不要。

没有几个敢冲出府去看的。

但是纳澜馨不怕。

她不顾一切向府外冲去。

但也就冲过去几步,就被一双大手拽了回来。

她想到的不是自己,她想到的是牟先生之前说过的话,没准儿小幽子这会儿已经没了呢!

现在几乎听不到噼哩啪啦的声音了。

府门被推开了,那火苗子借着风势,真有要往里窜的意思。

那只手松开了纳澜馨,一个人冲了出去。

火势越烧越旺,看着挺近的,实则在小镇外。

只是这火苗子太大了,霎时间就染红了半边天。

纳澜馨往府外走时,再没有手拉住她了。

她跟在刚刚出去之人身后,火旺,人影也看的很清楚。

“牟先生,你等等我!”

纳澜馨想叫住她身前之人。

那人停了一下,不过没一会儿就又走了。

“妳若总跟着我,我不勉强!”

牟维鸿回头说了一句,也没再等她。

小镇上人心惶惶的,也有胆大之人跟出来想看看热闹。

牟维鸿都烤出汗了。

他走出镇子后不远就停下了。

“孩子!

妳不要往前走了!”

火光这时候小了很多,地上的雪也都被烤的露出地皮了,虽然再往前走也没什么,但是牟维鸿并没有这样做。

纳澜馨没几步追上他,也没有再走。

她正要问个究竟。

“自作孽不可活!”

牟维鸿小声来了一句。

不过纳澜馨听到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你说什么?

牟先生!”

“呵呵!

没什么,再说妳不是都听到了吗?

何必多此一问!”

她听是听到了,可是,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走吧!

我们回去。”

牟维鸿再次拉住她,不叫她再往前走。

“放心,妳妹妹没事,跟我回去就是了,不然官府来人,我们说不清楚。”

你明知道这样你还来。

也不管纳澜馨同不同意,牟维鸿拉住她就走。

许是刚刚没有注意的缘故吧!

“妳怎么把妳阿玛的大氅穿上了。”

牟维鸿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牟先生,您没事儿吧?”

刚一回府,下人就围过来问。

已经看不到多少火苗和红透的半边天了。

“我没事,你们不给跑去给老爷守灵,跑这儿来干什么?”

牟维鸿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怕,不是怕岑本中和二老爷他们再来捣……”纽安的话说了一大半儿,刚要说完就不说了。

府门并未关,他指向府门外,一个走路踉踉跄跄,衣衫褴褛的男人。

那男人跌跌撞撞地总算跑回府内了。

一脸慌张的他还不忘关门。

他的衣物被火烧的差不多了,也全仗着有这大雪地,不然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

没人敢问他什么,说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跌跌撞撞地回到房内。

当晚,就没有人再见他出来过。

“我们明早就给老爷出殡吧!”

见那男人回房,也就没有几个再看他了。

牟维鸿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没有人再敢来造次了!”

牟维鸿又说了句,他扎紧孝带,朝正厅走去。

“哦!

对了,一会儿官府若是来人,就说二老爷不在!”

牟维鸿说完,再也没回头。

果然,牟维鸿刚一消失。

府门就叫人砸的震天响。

“奉寿大人之命,来拿凶犯钮保廷!

有敢阻挠者,一并锁拿!”

就算是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官府的,尤其是那管辖一方的寿恺寿大人,就更没有人敢惹了。

“回几位差爷的话,我们二老爷不在啊!”

钮安想阻拦差爷拿人,差爷们哪里肯听他的!

只一下便叫他磕了个愣头青。

他们可不止一次一来钮府了。

钮保廷的房门被他们一脚踢开,好家伙,里面的景象简直叫人不堪入目。

钮保廷光着个屁股端坐在火盆旁。

火盆里面,是他还没有燃烬的衣物。

可这也就算了,正当他们要上前锁拿他时,但见这钮保廷忽然站起身来,旁若无人的朝火盆里撒起尿来。

榻上,是他吓的瑟瑟发抖且有孕在身的夫人。

“钮二爷,别在这儿装疯卖傻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带头的差爷挥了一下手势。

钮保廷没有应茬,他只是看了一眼夫人。

又大哭大叫起来!

几个人还是上前拿了他。

任凭他夫人如何阻止,哪怕钮保廷赤身裸体,也全然挡不住差爷们拿人。

“慢着!

你们凭什么拿我叔叔?”

少女的声音很尖锐,叫他们想听不到都难。

少女厉声喝斥罢,突然大叫起来,原来她看到了赤身裸体的叔叔。

大叫着又跑出房间。

“乳臭未干!”

为首的差爷怎么可能把一个十岁的女孩子看在眼里。

“把我婶婶吓坏了!

你们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少女虽然跑出房外,可是她的气势却一直占据上风。

为首的官爷不理他,人,他们照拿不误,只是他们给他穿上了衣服。

火盆里的火苗燎着了床榻,二老爷夫人吓的大叫一声。

“这是真疯了!”

为首的差爷叫人也许是生出怜悯之心了吧!

几个人扶住她。

“妳们放开她!”

纳澜馨扑了过去,她从这几个差爷手中抢过婶婶,并顺势将骚气冲天的火盆打灭。

好在那窜到床榻上的火苗也一并叫她给控制住了。

“妳这个小妖精,别碰到我儿子!”

她死死地护住婶婶,可是婶婶却并不打算领她的情,只一下便将她险些推出门外。

随即又一屁股坐到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好在,什么都没有再发生。

钮保廷还是叫他们给锁走了。

无论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他谋杀的罪名是落实了。

在钮家,他本身就是不讨喜之人,被人拿去做牢在钮家人看来那就是罪有应得。

黑暗中,一个声音冷笑着。

一切都是照着他的意愿来的,岑本中死了,钮保廷被锁进了官府,接下来,就是这个死人了。

纳澜馨也跟着跑出府外。

街上空荡荡的,虽是大年夜,可是人影却寥寥无几,纳澜馨绝望地再次看了一眼这条街道。

好像,她很熟悉这条街道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角色转变的会这么快,她已经默认自己就是钮漱心,就是这个府上未来的掌舵人。

二叔的被抓叫她更加意识到,她的这个长女身份有多么重要。

她吞了一口口水,静静地回到府内,一个人默默的思忖了好久。


纳澜馨万也没想到,不过是放个炮仗而已,咋一睁眼就从井里爬出来了呢?

“妈呀!

这是哪儿啊?

咋这么冷?

简直冻死个人啊!”

天黑咕隆冬的,纳澜馨从地底下好不容易爬出来,四周漆黑的让她看不见五指,只听得四下噼哩啪啦的一顿乱响,偶尔还能稍稍见到那么一丁点儿的光亮。

除了寒冷,她几乎对其他事物没有什么兴趣。

如果有,那就是和她一起坠井的妹妹小幽子了。

她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衣物,瑟瑟发抖的她下意识地裹紧身子,用她那呆呆的眼神儿四下里张望着。

“这应该是个深宫大院!”

她从嗓子里挤出一句来,那说话声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天上的星,地上的雪,是她在慢慢恢复意识后仅能见到的两样东西。

“姐姐救我!”

这声音就出自她身旁,她费劲全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还是这两样东西一起映出来的。

“谁在叫我?”

她攒足力气问了一句。

看样子她真是被冻懵了,居然真的把妹妹都给忘了。

“姐姐是我呀!”

小幽子奶声奶气的。

她总算又想起来了,她身边是有个小女孩来着!

“难道?”

纳澜馨渐渐恢复了意志,“我们没死?

我能感觉到冷,对啊!

我们一定没死!”

纳澜馨乐坏了,霎时间,她突然觉得又没有那么冷了。

只是这震天的爆竹声太刺耳了,又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烦。

她攒足力气一个飞扑。

女孩儿笑了,“姐姐,我还以为妳不管我了呢?”

小一点儿的女孩儿儿甜甜的笑着。

她们身边一口看不见底的枯井,纳澜馨清楚地记得,刚刚她就是从这口枯井中爬出来的,当时井下没有这么冷。

“之前她淘气,坚持要在楼下马葫芦盖上放烟花……”纳澜馨小声说着,说着说着居然又不说了,她像又记起了什么!

对啊!

今天是大年夜!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既然是大年夜,为什么人这家会这么冷清,还有,这是哪儿啊?

怎么和我们之前生活的地方不太一样呢?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一颗挨着一颗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仿佛在告诫一旁的乌云:“你最好不要过来!”

可是那越聚越多的乌云可不想听星星的,它们没过多久就侵占了整个天空。

现在连这一点儿光亮也不给她们了。

还好还有雪,凉是凉了些,总比什么也看不到的强。

纳澜馨抱起妹妹,勉强站了起来。

她还在为刚刚自己的冲动而后怕。

这可是她亲妹妹,哪怕就是危险,她也要护着她。

“大小姐,四小姐!”

深宅大院总算传来人的声音了。

他们不断地喊着大小姐与四小姐,就是没人应。

沙沙的脚步声也渐渐近了。

以往在小说中才能出现的桥段,没想到会降到自己头上。

纳澜馨是一位痴迷网络文学的普通女子,她最喜欢的就是穿越文了,曾不止一次的幻想她也会有这么一天,穿到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去。

只是像这样的场景,她怎么也没想过。

这一定不是现代!

但一定也是塞北。

我家这儿哪都好,就是冬季太长,太冷。

她琢磨明白了。

她抱住妹妹,她宁愿受冻的是自己,也不能亏了妹妹。

借着雪光,她发现妹妹的衣物不大一样。

低头再看看自己的,果然也变了模样。

再一找,手机也没了,本来想拍个照来着。

这没了也就没了。

没准儿回去的时候就又有了呢!

点烟花用的火机也没了!

唉!

取个暖也不行吗?

她们听到有人打开了附近的门,“吱呀”一声。

于是纳澜馨抱着妹妹站了起来。

“纳澜小幽儿,从现在开始,妳是四小姐,我是大小姐!”

纳澜馨生怕妹妹一会儿说漏了嘴,她不停地嘱咐起妹妹来。

“姐姐我们会冻死吗?”

小幽子不想听姐姐说这些。

“去妳的,小东西。

别乱说话!

信不信我再给妳扔进去?”

纳澜幽不说话了,就嘟个小嘴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牟先生,您说她们会在这儿吗?”

一个手提灯笼,一身白衣,腰上还缠着白布,说话还夹带有啜泣之声的人“吱呀”一声打开门,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那人一脸的书生气息,让人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文化人。

只是他一身白衣也就算了。

身后还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

全是白的没什么,就是辫子太格格不入了。

那个掌灯的小厮也是同样的装束。

纳澜馨完全懂了,怪不得在大年夜里,他们家一点儿冷清,原来是……“牟先生,是你吗?

纳澜馨见样学样,她不管那些,只要能离开这个苦寒之地,管他谁是谁呢!

尽管纳澜馨的声音仍然很微弱,可是这位牟先生还是听到了。

“漱心!

妳是大姐,怎么好把妹妹带到这儿来啊?”

牟先生一脸的埋怨,他也不多说什么,一前一后抱起她们,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钮安,你忘了二小姐和三小姐是怎么丢的了吗?

回头我再叫五夫人收拾你!”

掌灯的叫钮安,他一脸的不服气。

牟先生虽然只是个教书匠,可是他的话,五夫人就没有一次没听过。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怕他的。

尽管这位姓牟的先生比他也大不了几岁。

越是往正堂走,哭声就越响。

纳澜馨尽量多挤出几滴眼泪来,为此,她还重重地给了妹妹一巴掌。

纳澜幽‘哇’的一声,哭的那个委屈啊!

“漱心,不许欺负妹妹!”

牟先生不高兴了,他狠狠地瞪了纳澜馨一眼,“再这样就告诉妳额娘!”

尽管纳澜馨还不知道额娘是谁,可她还是故做害怕状。

就是有点儿委屈妹妹了!

这妮子还小,她哭总比她乱说要好多了吧!

纳澜心看向妹妹那委屈的小脸蛋儿,竟偷偷笑了起来。

笑中含着泪的那种。

正厅中央停着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棺材。

一个大大的“奠”字就贴在墙上。

棺材两侧是几位夫人,看她们的年纪,最小的那个,应该就是五夫人了吧!

几位夫人掩面啜泣着,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哭的那岂是一个伤心了得。

“湍泉岑老爷到!”

正厅外,家丁突然一声吆喝,吓了纳澜馨一跳。

好像所有人都人知道这个姓岑的老爷要来一样,他们的脸色平平,除了还挂有几滴眼泪之外。

话音未落,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与身后的随从一同走了进来。

“岑本中,你……”牟先生一见此人就恨的牙根儿直痒痒。

老爷生前最后一个见到的,正是他。

这个时候你狗咬吕洞宾了。

牟先生心想。

虽如此,可在面子上,人家来了就是客。

岑本中给躺在棺材中的人上了几炷香,口中说着什么,谁也没听清。

这岑老爷消息够灵通的啊!

老爷才刚刚咽气他就来了,大过年的他也不怕晦气,要说老爷的死与他无关,牟先生第一个不相信。

“纽世兄,想想你我本同年,昨日你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你说走就走了呢?”

这个岑本中的话,叫人听起来咋就那么不舒服呢?

牟先生又瞥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

你老小子要是和老爷的死扯不上关系,我就是你儿子,你个老绝户。

尽管这位牟先生是位外人,与这位躺在棺材中的钮老爷非亲非故,可他就是看不惯。

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四夫人,二老爷他们总算肯来了!”

说话的这位正是和那位牟先生一起出现的那个纽安。

原来最小的这个是四夫人啊!

跪在地上假意哭泣的纳澜馨暗暗自语道。

“岑老兄你什么时候到的?”

这位二老爷一说话,整个正厅全都静了下来。

对于躺在棺椁中的这位,他一点儿也不关心。

“这……?”

岑本中一脸的尴尬,他侧头看了看棺中之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看这二老爷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到是他这一脸的横肉挺惹人注意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左脸上的那颗小痘痘就跟着直动弹,尤其是痘痘上的这根长长的黑毛。

正厅之中,也只有二老爷夫妻二人穿红戴绿,他们丝毫没有把躺在棺中这位放在眼里。

纳澜馨看到牟先生的嘴蠕动了几下,就是没见他说出话来。

若不是妹妹哭的太过伤心,二老爷夫人也不会把目光放在纳澜馨这儿。

二老爷夫人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指着纳澜馨姐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她就口吐白沫,差一点儿倒在地上,这还多亏了她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

岑本中斜眼看了下二老爷夫人,淡淡一笑。

他没有之前那样尴尬了,这从他脸上就能看出来。

“大夫人!

大夫人!

喜事!

喜事啊!

五夫人生了,五夫人生了!”

一个婆子兴冲冲地跑上来,大声嚷嚷道。

哪知大夫人反手就是个大嘴巴。


岑本中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也想笑出声来,但是克制住了。

很过意不去,我生的是儿子!

他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尽管他还没有说,可是他脸上的一切足可以证明了。

牟先生紧紧地盯着他呢!

他脸上的变化全在牟先生眼里呢!

“快快快!

把夫人送回去!”

二老爷说话了。

正如牟先生他们死盯着岑本中一样,他也在死盯着纳澜馨这里,“小他娘的赔钱货,命他娘的还挺硬的!”

二老爷就不是好脸儿看她们。

二老爷想的什么,也全在牟先生心里了。

“你要知道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和她们一样,你不气死才怪!”

牟先生也笑了,但只是轻轻地笑了那么一下。

“没长眼的东西!

妳没看到老爷的棺材就停在这里吗?”

大夫人打完说道。

“对不起大福晋,我一时高兴,忘记了!”被打的婆子一脸的冤屈,她捂着半面脸,呆呆地站在大夫人面前。

“不长眼的东西,以后说话注意着点儿!”

大夫人又“啐”了她一口,“雪梅!

把我的烟袋锅子拿来!”

大夫人接过烟袋锅子。

“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那婆子看了一眼停在地上的老爷棺材。

悻悻说道:“回大福晋的话,还是个格格!”

那婆子不敢大声说,她生怕再挨上一下子。

“就知道,我都多余问!”

大夫人说完瞄了一眼二老爷,这才发现原来二老爷夫人早被丫鬟们扶回房里了。

“徐婆子,妳也回去吧!”

大夫人就好像良心发现了一样,她看着远去的徐婆子,重重地“唉”了一声!

“老二,这儿就交给妳了,我困了,要歇了!”

二夫人知道她是什么德行的人,应了她后就没再理她。

“哼!”

岑本中也冷笑一声,回头又看了停在地上的,大老爷的棺材,再次冷笑了一声。

早知他钮保兴就是个没儿子的命,我今天就是来看笑话的。

偌大的一个商铺,十几号子的分铺,我看你以后交给谁?

它们早晚是我岑某人的。

“保廷老弟!

若无其他事,那我岑某人就告辞了!”

岑本中双手作揖,就不是好笑。

“那好,我送你!”

二老爷钮保廷也和他一样。

“维鸿!

你送漱心小姐她们各自回房吧!”

二夫人说话到是很温和。

“谢谢二娘,不!

我们要给阿玛守灵,我们不回去!”

牟维鸿夹在小姐与夫人之间,面露难色,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站在了小姐一旁。

“姐,我不在这儿,我要回家!”

纳澜幽脸上还隐隐作痛。

她不过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她姐也真下的了狠手打她。

“小幽子,妳瞎说什么呢?”

纳澜馨也紧张起来。

她一直怕妹妹说错话,可不想妹妹还没说什么呢!

自己却率先失了言。

“妳才瞎说呢!”

纳澜幽总算找到了话茬子,不说别的,就从她那不服气的小眼神儿中就能看出来。

“几位夫人,维鸿还是送她们回去吧!”

牟维鸿向她们鞠了一躬道。

“去吧!

去吧!”

二夫人抬抬手。

“丫头片子生的再多也没用!”

二夫人喃喃嘟嚷道。

“二娘妳能别瞧不起女孩子吗?”

二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手中的烟袋锅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纳澜馨扶住棺材,好像这棺材里躺的,就是她亲爹一样。

“小祖宗,妳能别在这儿添乱了吗?”

二夫人想叫人推开她,却怎么也得不了惩。

“这孩子从小就听牟先生的,今儿这是咋了?”

二夫人也起身。

灵堂内灯火通明,下人们全在这儿。

老爷走的也够寸的,要不他们不是也该回家了。

千不该万不该,昨天就不该人见这个岑本中。

下人们中,一个花白胡子老汉一边帮老爷擦拭着棺材,一边小声说着。

“钮安啊!

快扶你们福伯回房!

这儿有我们就够了!”

二夫人放下老烟杆子,咳嗽了几声说道。

福伯是唯一一个见到老爷昨天收下岑本中箱子的人。

虽然钮、岑两家无过多交往,有也是生意上的。

世兄弟谈不上。

每次岑老爷一来,老爷都会大病一场。

谁想这次竟直接要了老爷的命。

“不管怎么说,老五的孩子都是不详之人!

我看就像二丫头、三丫头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拿雪埋了得了。”

大夫人回到房里还惦记老五那刚刚生下的孩子呢!

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叫那孩子在世上多活一天。

二丫头和三丫头就这么没的。

大丫头和四丫头命大没死成,不过这也是早早晩晚的事儿。

不是她大人夫人有多狠,也不是因为她没有亲生的孩子不知道养儿的辛苦,实在是……自从有了大丫头之后他们钮家就没安分过,不是生意不景气,就是多病多灾。

雪梅不过是个丫头,夫人说什么,她就得照做什么,半点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二小姐三小姐命不好,才生下来几天就没了。

大小姐和四小姐,她不敢去评价,那不人就在那儿呢吗?

现在又有了五小姐,步其他几位姐姐的后尘,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雪梅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事儿她还得和牟先生商量,在这偌大一个院子里,也就牟先生和自己能说上话。

也只有他能救刚刚出生的五小姐了。

雪梅拿定主意后就又回到正厅。

“大夫人说那丫头咋处理了吗?”

雪梅刚一露头,二夫人就问道。

“嗯!

说了!

这不我来找牟先生拿主意呢吗?”

雪梅小声回道。

尽管刚才纳澜馨一百个不想‘回房’。

可她毕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丫头,回不回房可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她拗不过牟维鸿,还是被牟维鸿给拖了‘回去’。

不过路上她可一点儿都没挣扎。

“牟先生!

牟先生,我想问问您!”

快到“房间”了,纳澜馨想尽快地融入到‘纽漱心’这个角色中去,她不得不叫住了牟维鸿。

看他的样子就是教书匠没错了,先不管是不是了,我还是先试试他再说。

“先生先生!

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纳澜馨刚要了问,不想等到的并不是回答。

“大小姐您就别嚷嚷了!

我早看出您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小姐!”

牟维鸿这话要是在乍一遇上纳澜馨时就说出来,那纳澜馨巴不得叫他把自己和妹妹送回去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不为别的,就为二夫人那一番‘丫头片子就是再多也没用’的话,她也不能走。

最起码不能现在走。

“牟先生您都看出来了?”

纳澜馨一脸的兴奋,对于牟维鸿的反问,她一点儿也没觉得吃惊。

“大小姐和四小姐早就死了!”

牟维鸿语出惊人,纳澜馨一脸木讷地站在房门外。

就像他说的,假如这个纽漱心早就死了,那我是谁、为什么他们还能看到我和我妹妹?

纳澜馨一脸的问号。

牟维鸿要是不给她解释清了,她都不一定能放牟维鸿走。

“都是我办的,我哪能不知道呢?”

牟维鸿蹲下身子,他话中有话。

纳澜馨想了想,她想说这个牟先生有点儿意思。

她咧开嘴笑了笑。

“没事儿大小姐,我不说没人知道,我说您是大小姐,您就是大小姐!”

牟维鸿一眼也不眨地盯着纳澜馨,话说了一半儿,又留了一半儿。

听的纳澜馨直挠头。

她什么也没有听明白。

那好吧!

就像他说的,我就是大小姐,我就是“钮漱心”。

我要代她行使我大姐的权利。

省得那些个小妈总是看不起我们女孩子。

“现在妳要问什么就问吧!”

牟维鸿突然换了一种口吻说道。

“现在是哪一年?”

纳澜馨不假思地索地问他。

“光绪廿五年!”

牟维鸿一秒也没思考,“我不是在学堂上说过的吗?”

“嗯!

我不记得了!”

一句不记得,纳澜馨就把自己推了个一干二净。

“那现在妳记住了吧!”

牟维鸿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

牟维鸿说罢起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景,纳澜馨想起来了,没来的时候,她看过一本记载什么七眼泉的传说,那时她刚一听到‘湍泉岑老爷到’这句话后,她就已经想到了。

她想:自己一定置身于这个故事当中了。

她也起身回到房内。

她好像又忘了,她是和妹妹一起来的了。

她刚刚也好像没感觉到咋冷。

好像冷与不冷都只是个感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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